“那你一定要搞定啊!”骆知瑾心里为沈泽琛捏了一把汗,她的这个教授可是出了名的魔鬼教授,脾气暴躁又爱骂人。
“放心。”沈泽琛轻轻关上门。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没踏出去多久,骆知瑾便下了床。
她从旁边柜子里取出来骆天风那天留下来的银行卡。
小心翼翼的脱掉病号服,换上一身便装。
她站在镜子前都快认不出来自己了,一张憔悴的脸上没有一点精气神。
医院这种地方实在是消磨人的精神,一天都不能多留了。
她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取出来自己的证件前往医院前台办了出院手续。
肩膀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她觉得自己活蹦乱跳都不是问题。
骆知瑾走出医院大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远处厚厚的云层积压着整个天空。
今天是妈妈的忌日。
骆知瑾看着手机上的日程提醒,心里五味陈杂搅乱起来。
她搭上出租车,报了一个糕点店的地址。
妈妈生前最爱吃那家店的糕点了。
这个城市的道路一向拥挤,出租车挤在长龙队伍里,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着。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给骆知瑾搭话,她把脑袋靠在靠背上,眼泪还是没忍住流了下来。
“怎么了?小姑娘?”司机是外地口音,一个中年男子。
她慌乱的擦了擦眼泪,手伸进包包里找纸巾。
“来,给你。”司机扯了几张纸巾,回头递给骆知瑾。
她接过去,用力的揩了两下鼻涕。“谢谢。”
“年轻人,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不要气馁,你看看我一个出租车司机,压力大的时候也想坐车上嗷嗷大哭一场。”
骆知瑾望着司机的后背,心里晕开一片暖意。
什么时候骆天风也可以这样安慰她几句,她失去了母爱,同时也明白了自己不曾拥有父爱。
在这个世界上,她真的无依无靠了。
糕点店座落在一个开满蔷薇的街道上,刚下车骆知瑾就闻到了扑面的香气。
面包的奶香味和花香交缠在一起,眼前鲜艳的蔷薇和彩色的房子构成一副画。
嗅觉和视觉的双重冲击一下把骆知瑾拉到回忆里。
几年前她还拉着妈妈的手一起来这里,吃糕点喝奶茶。
而如今,物是人非。
骆知瑾还没有从回忆里抽出来,就看见有人推开了糕点店的门,而走出来的正是骆天风和孙安容。
三双眼睛相对,骆知瑾的身体僵了僵,随即大步走上前,一脸愤怒的看着这两个人。
“真好,偏偏选择这里约会!你不怕妈妈晚上给你托梦吗?”骆知瑾狠狠的瞪着骆天风,双腿轻微的颤栗着。
话音刚落,骆天风的脸就拉下来。
在孙安容面前,他不想显露出来自己在家还要看骆知瑾的脸色。
“知瑾,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我是诚心诚意和你爸爸来买糕点去看你妈妈的。”孙安容拎起来手里的袋子给骆知瑾看。
“少假慈悲!”骆知瑾用力甩开了她手里的袋子,几个糕点滚出来,摔了个稀巴烂。
“骆知瑾!”骆天风上前扶住孙安容,对着骆知瑾怒目。
骆知瑾费力挤出来一个苦笑,质问他“骆天风,你真有良心,你想趁我不在把这个女人带到妈妈面前,让妈妈认可这个狐狸精吗?告诉你,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不要血口喷人!”孙安容歇下了假面孔,露出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我和你爸爸自由恋爱,你不同意没关系,但是你骂我狐狸精?你自己在外面鬼混,谁知道你是为什么才被绑架的。”
啪――
一个巴掌紧紧的掴在孙安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