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动人沉稳深不可测的磁声在她身后响起:“若遇到有意挡着你的石头,可能是一堆。”这话没完,羽阿兰能听出是夙曦涧的声音,她回望过夙曦涧借物指人的石头,前方的小路上确实有一排小石石密密麻麻的横截在路上,如一面墙般。
只听夙曦涧继续指槐说桑:“你可不能向任何人‘请教,’包括太后在内。一般而言,部属遇到问题会向自已上头请教,但你别忘了。如一树”他手指了指假山前的千年古树:“如此高大这树有百年历史了,具我所知这树是这附近林中最高的一棵”,廉亲王夙曦涧话没完,这树自然是暗指太后,指桑要骂槐嘛,最高的树,地位在后宫中最高的女人不就是太后嘛,部属?皇后头上不就是太后了,只听廉亲王夙曦涧道:“爬得越高摔得越疼,高树下挂着软刀子,注意着点。”
“捧杀?”羽阿兰不以为然,廉亲王夙曦涧还关心她,她挺感动的,虽然她对这准婆婆也不太了解,但她很明白这准婆婆身旁有个永盛公主,会犬马声色愿拉她羽阿兰下后位。
“所以这批石头是肯定会永远不会清空,并且会有人乐看我被绊倒,不仅如此,我要独挡一面若我向所谓的上头请教了,她就会以推说让我上后位是相信我能力,如果我什么都要请教她,那在这位上也就坐不稳了。这是个陷阱。”羽阿兰直说出来,她就是那么坦然,昂首挺胸的大有天塌下来也不眨眼。
这后宫,是龙潭,是虎穴,她都要入,她能走,但这孩子总需要个家吧。
她抹唇露出不屑骄傲的笑容,大步流星潇洒至那排小石子路上,爽朗大有自信十足的眸搭着嘴角不自觉上扬的微笑:“顺我者,昌。逆我者,曦涧请看。”她明白周围无耳也无眼线,廉亲王夙曦涧是她天地独霸自已人。
她气质是藏中有露,露中有藏的直接夹风蹲了下来,眸光是有趣的看过这些石子,手掌一运劲一股真气自掌间云集优雅袭过这数不清的一排排石子。
瞬间化为粉沫。
这就是将上任的新后,容人之心?只不过是伪善最终为她天地独霸得利,只为海纳百川,若有异已,结局自然如这地上的石头灰。
“挫骨扬灰。”廉亲王夙曦涧有些震惊,凭天地独霸的实力,宫中悄无声息死一两个人,无论在哪朝哪代都能在有权势的人手中压下。
没人懂得谁死了的。
“非也!”心如毒蝎:“看着,这是人间蒸发,本后不容许存在威胁。”
在不为人知不会告诉世人的潜规则:顺本宫者昌,逆本宫者人间蒸发。
如果说天地独霸有套处理任何危机的潜机制,永远不会让她临时抱佛脚的便是:顺势者昌,逆势者人间蒸发。
哪个妃子让本后痛一时,本后让你人间蒸发。宁可本后负后妃们,负天下人,不得后妃负本后不得天下人负本后。并且在你负之前,下手要趁早先下手为强先剁了你,想拉我下位,惹了本后,早晚剁了惹她的妃子。
“阿兰,你…。”廉亲王夙曦涧突然觉得自已的坦心有些无谓,羽阿兰从来就不是个软骨头,向来都是她剁别人,盛帝及大邵皇后都被她剁了不是吗?多少人被她剁了,这样的女人上任后位,她会怕斗吗?夙曦涧对羽阿兰的感觉,虽然觉得这让他有异样,但也不能否定羽阿兰没有善心,后宫中有几个是手不沾血的?
人都会变的,羽阿兰洞察他心思,脸色不动声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既然躲不过命运,命,我不能掌握,但运,我能。既然不能改掉入后宫的命,至少运有好些。曦涧你该往乐观的处想,比如说我增加了预见能力,对未来将要发生的事看得更远了不是吗?有备则无患,没有准备你未必运好到哪里。”
望着羽阿兰她在前面站着,影子在身后拉长了,这个距离他夙曦涧莫名的觉得更远了。
这后宫中,她若进了,心腹等等一切都要重新经营,她的旧部,辕帝要削她权,这些她羽阿兰只能一人在后宫中求存,这,让夙曦涧反复想了几夜,反复辗转反侧,他最终不忍心让她一人,一入宫中深似海,在卧虎藏龙的宫中,不忍心让天地独霸她一个人。
“需要本王留下来?”他温情相问。情不知从何起,一往情深,愿为她留了下来。
羽阿兰平静如常,她轻转过身,脸上带笑:“你我打小相识情谊也算一块长大的兄妹,若我不日入了宫,你我的情份就要断在这了。”羽阿兰是打心底发出的淡定,并非是将权谋完弄于手掌心中,越是在乎越不急越吊着。更没有说些煽情话拉笼夙曦涧为她照应,相反由真情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