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飞机上吃也行。”他想了想说:“豆豆还要麻烦你照顾几天,等我那边安排好了就把他接走。不会太久的。”
我没有回答他,把衣服塞进箱子拉上拉链问:“几点出发?”
“十点。”他突然拉着我的胳膊问:“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我摇了摇头,伸手推掉他拉住我的手,说:“还有一点时间,我想再躺一会儿。你十点钟叫我。”说完便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眼泪蓄满了眼眶。
半晌,我听到他拉开露台的门出去了,这才敢伸手拭去溢出眼眶的泪水。远处传来阵阵涛声,和嬉戏的人声,房间里我静静地躺着,露台上他默默地抽烟。
时间终于到了,我们退了房,去往机场。
坐在出租车上,我突然觉得掌心空空,才恍然想起从前每次坐车子获都是把我的手置于掌心,可如今他已经放手了。
出租车司机是个华裔,在放一首中文老歌:
长长的思念终于断了线
多年的缠绵还是失了约
你走得好遥远
消失在我生命的地平线
今生的喜与悲不再有滋味
回忆在蔓延侵蚀我的脸
我走不出昨天流不出眼泪
你曾是我的天让我仰着脸就有一切
要我如何面对没有你的夜......
那歌词每一句都敲在我心上。这个男人也曾是我的天,如今他也消失在我生命的地平线了。我看着窗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任凭泪水奔涌。
到了机场,子获帮我领了登机牌,我和他坐在候机大厅,彼此沉默着看着来来往往的芸芸众生。
他看了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去过安检吧。”我们一起走向安检。
“观儿,过几个星期我想把妞妞和豆豆一起接回国。让妞妞陪我住几个星期,我再把她给你送回去。豆豆的相关寄养手续可能还要办一段时间,你再稍微忍耐一下。”他伸手抚着我的头发说:“好好照顾自己,如果遇上对你好的人就成个家吧。我真心的祝福你,相信我。”
我的心一阵剧烈的绞痛,伸手拂去他放在我发间的手,冷冷地说:“邢子获,我不搭理你,你还说起来没完了?真心地?相信你?你说的话多了,你还说过一辈子都不可能放了我,你还说过要跟我相守后半生,你告诉我,我到底该信你哪一句?两个孩子都是你的,凭什么我要找别人成家?八年了,你早干嘛去了?你还得了我这么多年的感情吗?你现在说不要我了,说放我走,你让我去哪儿?让我去哪儿!”
“邢子获我告诉你,妞妞是我的孩子,豆豆也是,他的出生证上写着我的名字,谁也别想带走他!你要是敢把他带走,我就跟你打官司,我豁上去倾家荡产也要跟你打到底!不相信你就试试看!”说完我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安检,泪水奔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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