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夸我,也懒得跟他生气了,还有正事要问他呢。
“你了解罗臣集团吗?”我问。
“老汤的公司,我们有不少业务往来,还算熟。”他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们不是要拍一块地嘛,罗臣国际也想要那块地,我就想了解了解。”我回答。
“老汤怎么想起来跑那儿圈地去了?这老头儿跟你还是老乡,农民出身,死倔死倔的。”他又说。
我心里更没底了,便含含糊糊地应着:“哦,我就是想了解了解。”
“怎么样,是不是资金又周转不开了?”他问,我猜他也知道和罗臣国际打擂台是挺费钱的。
“目前还行,实在周转不过来再跟你说。”我回答。
“嗯。你那边还挺冷吧,自己多注意身体。”他说。
“嗯,你也一样。”
结束了和子获的视频,我心里一阵烦躁。那死倔死倔的老头子要是真跟我们飙上了,那妥妥地没希望了。
可是我也没办法让子获去开口讨人情。怎么开口,难道要说“我的女人也想要那块儿地,您抬抬手让给她得了”?
让子获为了这个低头求人,我真的不愿意。而且如果开了口,万一那死倔死倔的老头子驳了他的面子,那以后子获在生意场上得多难堪啊。
可是要是真的和罗臣国际在拍卖场上正面交锋,那我们铩羽而归的可能性非常大。
琢磨了一夜,我终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早晨起来便给子获打电话,电话接起来时,他还没起床。
“怎么了?这么早打电话?”电话里传来他惺忪慵懒的声音。
“子获,我想问你借个人。”我回答。
“什么人?”他打着哈欠问。
“何秘书。我想让他九月初的时候过来一趟。”我回答。
子获的声音明显有些疑惑,问:“你想让他干嘛?”
“不干嘛,嗯……就是我想吃红螺的海棠脯了,让他给我带两斤来。”我想了想回答。
电话那一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传来噗嗤一笑,便听他说:“你这是想拉大旗作虎皮呀。”
被他识破了我只能耍赖说:“那你到底借不借吗?”
“行,告诉我具体的日子,我让他订票。”子获爽快地答应。
我不愿意让子获主动去为我求人,但邢子获这杆大旗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的。何秘书跟了子获那么多年,生意场上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这位大秘。
参加拍卖的时候,只要何秘书在我身边一站,对方看见他便知道子获的意思了。邢子获想要的地,如果真的去抢,撕破了脸闹得不愉快了,也不是件很合算的事儿。多半都会掂量掂量。
就算对方真的不给面儿,那子获也不会有什么难堪,就当他派何秘书来看看我,给我送点儿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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