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清了清喉咙，道：“我有演技。”

顾知遥闷笑一声。

小z整个人僵住，从听筒里传来的赫兹判定，顾知遥绝对是在江星月身侧，而她还在背后嚼舌根，怕了怕了，随便找了个理由挂断，最后嘱咐说：“《我在原地等你剧组》筹备得差不多了，十天之内我们就会进组，我把杂志拍摄提前，到时候我们好好拍戏。”

江星月说了一声：“嗯。”小z调整好了工作流程会发她一份，到时候她去机场还是去影视城，一目了然。

顾知遥问：“不要我帮忙，终于接到了一个本子。”

江星月贼有骨气：“不要干涉我的工作。”

顾知遥：“允不允许家属探班？”

江星月：“看家属表现怎么样。”

顾知遥：“这样表现还不好吗？”整个人倾身覆了过去，暧昧，蛊惑，把江星月吻得不知南北。

突然一想到要和肖臻拍情感戏，要是将他的脸代换成顾知遥……等等，她在想什么？

顾知遥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惩罚她不专心。

等顾知遥从孙特助得来消息，江星月是要和肖臻一起拍戏时，差点扶着长桌没站稳。

他发觉，事件的大致走向无论怎么变都不会改变。

比如，江星月始终会和肖臻组成荧屏最佳cp，而她也不会让他干涉她的事业，换言之，她接到喜欢的本子，会全身心投入去演。顾知遥瞧着桌面，陷入沉思。

江星月在门口喊他：“我们要出发啦。”

顾知遥这才拿着水杯，走到江星月那里。

是顾知遥开的车，肖臻妹妹的墓地在城外，这几日雪重，城市发布了好几次大雪警告，柏油马路上工厂传送链似的塞满一辆又一辆的车，出了内环高速，才终于畅快了起来。马路两侧有高大的柏树，树尖覆着雪，外面风蛮大，一下车顾知遥就把她的围巾拉上来，遮住口鼻。

她戴了鹅黄色的毛线帽子，整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又圆又亮，看着她笑嘻嘻，顾知遥牵着她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墓地走去。

雪下得实在大，工作人员来不及清扫，因此百米长的小径上留下了两行一大一小的脚印，让江星月想起了以前小学课本上的一个故事，小鸡四爪留在雪地上，像竹叶，顾知遥很照顾她，把她握得稳稳的。

墓碑上有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应该是某个运动会的留影，脖子上挂了一个奖牌，发丝飞扬，洁白牙口，两只眼睛弯成豆荚，在镜头前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如今这张照片却贴在墓碑上，让人心情沉重了几分。

跨年夜那日，江星月觉得自己都活不过来了，还给柯翘说她根本听不到的遗言，劫后逢生，少女却没能如愿谈一场快快乐乐的恋爱。她向肖臻说起时，肖臻也叹了口气：“不该限制她，她爱什么就做什么，我们将她管得太严厉了。”其实若非源于爱，也不会事事操心，反而让人生出叛逆之意。

但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