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说:“知遥,长辈们叫你回去。”
当时是在酒店大厅,人来人往,满堂都说意大利文,却被在场唯一一个中国人听得明明白白,江星月的母亲见证了这一幕,走到他面前,尽显一个正派人家的骨气:“顾先生,我们是清白人家,你已有了家室,别缠着我们家星月。”
她不知道的是,他早已分手,应女方的要求没有公之于众,以免家族生意坏到谷底。
所以长辈们希望他们结婚,他得回去解释。
“我是单身。”但这句话她没听。
当江星月嫁给他的时候,她唯一的亲人也不在人世。
想到这些,顾知遥的太阳穴就隐隐作痛,与那次西西里岛的初遇如出一辙的是,她还是不肯好好听他的话,下了飞机就心如箭矢,她太想呼吸这一方土地的空气。
不过却非常有作为公众人物的自觉,戴了顶渔夫帽在头顶,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
顾知遥紧紧跟在她后面,怕不看牢实,她就会消失。
一个镜头突然怼到他们面前。
江星月仓惶地退了退,瞪大眼睛后,环顾四周突然有些茫然无措,这分明是不良媒体,博取眼球的一个小分队,要是A姐看到了她的新闻,不知道该多生气。
就这么躲,躲到了顾知遥的怀里。
顾知遥被美人撞怀,顺势就把她包在怀里,用大衣紧紧地包住,一边向孙特助使眼色。
江星月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那股松香味,说是清淡,其实凑近了闻,也是浓郁的。
清淡的嗓音从头顶传过来:“交给我,我来处理。”
其实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江星月初入圈的阶段,还没有助理,收工后,从另一座城市回来,伴着城市灯火,都是她自己打车回家,有很多狗仔蹲在机场,也不固定拍谁,只是把这些照片存起来,时机成熟了就丢出来爆料,到时候名也有了,钱也有了。
所以A姐说,光鲜亮丽的明星有什么了不起,他们的身上也长着恶虫。
但有时,明星需要恶虫的曝光,需要恶虫的闪光灯。
只是那灯,怎么会聚到她身上?
江星月还不知道网络上沸沸扬扬的言论,见风使舵的媒体早已静候她落地。
顾知遥把她贴贴实实地护住怀里,长腿往机场停车坪走去。
温热的气息从他身上传来,贴在她的脸颊上,熏得她的脸都热了。这两日,他吼过她,凶过她,也给她擦过眼泪,次次险境都拖着她的手,江星月为自己与他置气羞赧,低低地说:“谢谢。”
顾知遥的步伐一顿,在女子看不见的地方神色温柔了起来:“乐意效劳。”
孙特助也上前,挡在那偷拍的狗仔面前交涉。
等他再回到车上时,江星月和顾知遥已经等了一会儿。
女子张着紧张的眼问:“怎么样了?”
孙特助淡淡地回:“处理好了。”这句话他是对顾知遥说的,转头问,“boss,我们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