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江星月还不知道男人生气了,脑子里扑面而来全是今天的画面。
细腻的掌纹,薄冷的触感,带给人镇定的气味,一遍遍在脑子里重现。
酒店的清洁人员怎么可以这么渎职,床单都没换,现在整张床上都是他的味道。
突然,房门响了三声。
江星月坐直身子,僵硬地问:“有什么事吗?”
门外,传来男子一贯稳重的声音:“出来,我有事和你说。”
江星月静止地坐在床上,脑子立时浮现出几个小画面,如果威逼利诱要她从了怎么办?
她可是导演说“今天晚上来我房间我给你讲讲戏”都听不懂的笨蛋。
可如果硬来,她是看得懂动作的。
小声地,谨慎地移到门边:“有什么事可以这样说吗?”
然后那傻姑娘还明目张胆地落了锁,“咣”地一声,所有人都知道。
无法形容的寂静从门外封了过来,顾知遥说:“我有钥匙的。”
江星月心里想,我总不可能去跳楼吧,只好靠在门边不说话。
顾知遥等了许久,了解到她龟壳的属性,敲了敲门:“江星月,你记住,无人依靠的时候依靠我,有人依靠的时候依靠我。”
“嗯?”这是什么剧情?江星月一时有些跟不上了,这是要走怀柔路线?
顾知遥沉静地讲:“无论任何事情,任何局面,你必须第一个想到我。”
他说的是今晚的事。
江星月愣了愣,良久后才认真说:“谢谢。”有些羞赧。
“我把加湿器放你门口了。”
“好。”更加羞赧了。
女子浅浅的呼吸从门那边传来,她紧张的时候,就会长长地憋一口气,憋地两颊胀红:“那,晚安。”他轻轻说。
“晚——”安。江星月本来想说“安”的,突然想起柯翘说,男女之间的晚安和一般人的根本不同,不是一个概念,男女的晚安是小情侣间暗戳戳的伎俩——wanan,我爱你爱你,那是甜蜜又充满惊险的爱情游戏,于是改口说,“Good night。”
顾知遥“嗯”了一声,心满意足地抬脚回房间。
如果她还想像今天一样在街上乱晃,他就是被警察关禁闭也把她锁起来了,太危险了,简直是把他的心摁在地上搓。
江星月听顾知遥走远了,才敢打开门,把加湿器和热可可拿进来。
做贼心虚地抿一口,满足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有什么事是热可可解决不了的呢,如果一杯解决不了,那就来两杯。
反正也没工作了,喝光也没关系。
第二日她起床,摸摸自己浮肿的脸就悔不当初,怎么昨天就不忌口一下,欲望之所以称为欲望,不就在于人能用自己的意志压抑欲望吗?
她这张脸可是要去拿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