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你,”她说。
言罢,一阵咳嗽声响起,徐先生将人往怀里摁了摁。
面上担忧一闪而过。
“不是同你说了近几日忙让你早些睡吗?”男人开口,虽是苛责的话语可从他口中说出来,带着无限绵软之意。
“想你,”午夜困倦来袭,安隅搂着徐先生的脖子,眼皮寸寸下滑。
一副困得不行却还在僵持的模样。
男人心头软的一塌糊涂,将人放在床上,扯过被子将人包进去,话语温温软软:“乖,困了就睡。”
男人轻哄着,温软的掌心落在发丝上,说着吴侬软语哄人入睡。
清晨,安隅醒来,恍惚以为昨夜做了一场梦,梦见徐绍寒归来。
半晌,她掀开被子靠在床上懵了数分钟。
颇为头痛的揉着鬓角,晚睡跟宿醉的相似之处在于次日它会疯狂的报复你,就好似拿着锤子在哐哐哐的砸着你的脑袋。
告诉你这就是不爱惜身体的代价。
门把传来转动声,她微微抬眸。
原以为是徐黛,却不想,进来的是数日未见的徐先生。
一时间,某人欣喜不已,掀开被子手脚并用爬到床尾床榻上,正欲下床时,被急切跨步而来的徐先生拦腰抱起。
随之而来的是男儿低沉的轻嗤声:“莽撞。”
这日清晨,言语极少,取而代之的数日未有的想念,安隅攀附着他,搂着他的脖子,随他一起浮沉。
欢好之间,才知晓彼此的思念有多疯狂。
“饿坏了,饿坏了,我们安安饿坏了,”事后,徐先生抱着她轻哄着,磁性的嗓音中带着些许心疼与哄骗。
她喘息着,额头上布着一层薄薄的汗水。
伸手缓缓推开徐先生,柔软的指尖落在他面旁上,白皙的面庞蹭过去,如同晨间没睡醒的蓝懒猫儿。
相隔许久吗?
六月底声出差b市到现在。
十天而已。
这十天内,若每每能见到还好,
可并未。
人心是复杂的,一件东西摆在眼前,可能不会太过想念。
可若是数日未见,思念,便如同草原上无人看管扼制的杂草,疯狂的长着。
一日胜过一日。
直至最后,见了面,没有过多言语,也没过多眼神,有的,只是想让对方知晓她的思念已经到了近乎溃堤的地步。
“乖,”他轻蹭她面庞,说着轻言细语。
“都怪我不好,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过了这段时间?安隅即便神志未曾全部回归,也知晓这话语里的意思。
还没忙完。
今日在家,纯属意外。
随即、情绪上来了,半撑着身子望着徐先生:“我若是如你一般晨出晚归,怕你早该阴着一张脸不高兴了。”
这话,不假。
也确实如此。
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看看徐先生干的是什么事儿?
安隅这话,一时之间让徐先生稍有些接不下去。
片刻,这人低首埋在她见我,低低道了句:“对不起。”
徐绍寒深知自己在这场婚姻里没有做好榜样,一边要求安隅的同时自己也屡屡犯规。
确实不是第一个好丈夫该做的。
可眼下,他除了道歉别无他法。
晨起、他本该离去的,只因想着昨夜安隅等候自己许久,不忍清晨在悄无声息的离去。
是以、等她醒来。
一番耳鬓厮磨,更是让他心头抽抽。
这日,周末。
安隅不记得徐绍寒什么时候说过周末要在家陪她之类的话语。
只因,她晨间睁眼时,这人又不见了。
是的、又不见了。
起床,安隅算不上情绪不佳,但佣人隐隐能瞧见她眉眼间的淡漠,没有先生在家时般温软。
她坐在沙发上,弯身逗弄着黑猫,徐黛端了碗燕窝过去,温声道:“先生吩咐的。”
安隅伸手接过,端着碗将一碗燕窝三两口喝了干净。
“先生说,洛杉矶分部有些事情较为棘手,他要待几日才回来。”
徐黛话语落地,安隅手心里的黑猫“喵”的一声尖叫散开。
猛的跳下安隅的膝盖站在地毯上,冲着她呲牙裂目。
安隅眉头狠狠拧了拧。
徐黛见此,唤来佣人将黑猫抓进去关起来。
以免它在惹女主人不快。
罢了,安隅想。
忙就忙吧!
她也忙。
都忙起来吧!
她已经很就没有周末加班了,所以这日,当公司同事见她来时,各个都惊讶了一番。
连带着邱赫都半查探半关心的推开门瞧了一眼。
这日下午,首都下了场瓢泼大雨,夏季的雨,来势凶猛,倾倒下来似是恨不得将这个城市冲垮,豆大的雨点儿霹雳扒拉砸下去颇为吓人。
下午五点,安隅收到徐先生短信,告知已到洛杉矶。
他本想打电话的,可一想起晨间她责怪的面庞,落在屏幕上的手又生生退了回去。。
他怕,怕自己听见安隅在那侧委屈的声响,忍不住转身在飞回去。
索性,省了电话、一通短信过去。
片刻,她回过来了,及其简短的一个字:恩。
雨势未停,相反的有越来越猛的架势。
安隅起身,拿着手机去了茶水间,泡了杯茶坐在沙发上欣赏着外面的雨势。
安和三层办公楼里,有两间茶水间,一间,供员工。
一间,专供三位合伙人以及秘书们。
哗哗哗的雨水顺着玻璃窗而下,安隅翘着腿坐在窗前,整个人姿态慵懒。
更甚是脱了鞋子窝进了沙发里。
就好比今日的她,上班是次要的,欣赏这景观是主要的。
身后,有脚步声踩着地毯而来。
“周末怎么不在家休息?”安隅即便不回头也知晓这话语声来自于谁。
唐思和并未走进,反倒是站在咖啡机前磨了杯咖啡。
站在咖啡机旁,看着安隅,目光落在光溜溜的脚丫子上,多看了两眼。
“休息久了,脑子会不好使,”她开口,话语淡淡。
自古有人喜欢雨后烹茶,享受生活的乐趣。
而今,安隅坐在安隅的茶水间,
端着一杯清茶,望着眼前夏雨滚滚,对打发午后时光而言,似也惬意。
当然,如果没有那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的话。
她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本算是柔和的目光在此时难得的布上了些许寒霜。
当律师久了,谁都会碰见那么几个难缠之人,唐思和以为如此,迈步过来,当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
眉头狠狠紧了紧。
伸出手,落在半空,望向安隅。
见后者没异议,伸手接了这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