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一度因为找不到家人想了结余生。
可现如今,那种慌张,恐惧占据了她的心头,她没有勇气在多问一句。
她低头,望着眼前的照片,似是恨不得能将照片望穿,恨不得能让人从照片中出来鲜活的站在自己跟前。
“照片中是哪儿?”她稳住情绪开口,话语微颤。
“你得去问何乐,”姜章开口。
“何乐在哪儿?”她问,话语隐忍。
“秦天说你丈夫将她带走了,”姜章在道。
他望着隐忍的安隅,在开口:“如果她对你有任何冒犯之处,也仅仅是因为她想找到照片中的这个男人,她不会伤害你,永远也不会。”
姜章的话语及其肯定,肯定到不知晓的人以为他不是在给前妻求情。
找到这个男人?
安隅从他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什么信息,猛然抬眸,望向对面的姜章,猩红的眸光中隐忍着层层波涛。
“找到?是什么意思?”
“他失踪了,不知去向。”
“这么多年,何乐一直在找他,但始终没有找到,她以为他死了,直道后来见到你,又给了她希望,所以,她才会执意跟我离婚,坚信他一定会回来。”
何乐爱安鸿,爱了很多年,但这人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不知去向,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空气中也没有半分他的气息。
何乐一直在找,直至后来,身旁人都在给她灌输人或许已经去世了的思想,她才逐渐放弃,跟他一起迈入婚姻的殿堂。
而打破这一切的,是安隅。
她见到安隅时,想到的便是安鸿。
她潜意识里觉得安隅和安鸿是家人,他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提起了离婚。
执意的一定要结束这场婚姻。
好似离了婚,她丈夫的位置空玄着,那个离开多年杳无音信的男人就会马上回来似的。
起初,姜章以为何乐在开玩笑。
可直至那日,他见到安隅之后,似是明白了这其中的一切。
“所以,他到底是死,还是活?”安隅问,话语及其缓慢,不敢太快,怕过快,引起心颤。
姜章望着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这日,离去时。
这个年轻医生脸面上带着受伤的痕迹,不是人为的,而是彻底从心里散发出来的。
他是爱何乐的,只是、在爱、也没有办法。
这日,徐绍寒上午时分将安隅送至公司,又转身回至磨山,此时,何乐被关在磨山警卫楼里,他去时,这人正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因为被人带走而有半分恐惧感。
男人去时,伸手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见其面色平静,道了句:“何小姐倒是平静。”
“因为知道是徐先生将我带来的,”她开口直言。
男人说着,伸手点了根烟,吞云吐雾之间道:“你倒是聪颖。”
“关于绯闻事件,我很抱歉,这件事情是我经纪人自作聪明一手策划的,我并不知情,在来,我个人及其欣赏您太太的能力与为人,断不会借着同她一起吃饭而大做文章,这件事情,我可以当面像徐先生和您爱人道歉,或者开新闻发布会都可以,”何来开口,话语虔诚而谦卑,没有半分虚假之意。
徐绍寒隔着烟雾,微眯着眼看着她,似是颇为欣赏她的淡定从容。
“何小姐倒是有智慧,”他开口,语气中断没有半分夸奖的意思。
安隅电话过来时,徐绍寒正坐在何乐跟前,男人看了眼来电显示,而后伸手接起。
那一声安安,有多温柔便有多温柔。
与刚刚在她跟前的冷眼模样半分不符。
安隅此时,驱车归磨山路上,稳了许久的情绪才敢拿起手机给徐绍寒拨这通电话,她怕,怕自己情绪外露而后让人多想。
“何乐在你那儿吗?”
安隅直言开口,徐先生夹着烟的手一顿,思忖了数秒,开口问道:“怎么了?”
“如果在你那你将她送家里来,我有些事情找她当面谈。”
她没回答徐先生的话语,只是告知自己此时的需求。
徐先生闻言,默了数秒。
而后拿着手机起身,出门前,将安隅的话语告知叶城,让他照办。
这日,本是事务繁忙的人推掉一切事务在家等候自家爱人归来。
为何等候?
实则,徐绍寒心中有些隐隐担忧。
担忧安隅与何乐倘若关系不错,那么他今日的做法,便极有可能令她不悦。
留下来,是想作番解释。
安隅归家路上,脑海中沉浸着的是姜章的话语,是那张照片上的人。
是那个她找寻了许久未曾找到最后不得不放弃的人。
原以为,这一切,本该翻篇了。
可此时、再度提及,安隅的戏是颤的。
那种颤栗,大抵是你禹禹独行黑暗中,以为人生就此定格,突然阴暗中有人告知你光明在何方。
那种欣喜,那种期望,从心底攀爬上来。
可却又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失望。
害怕再一次从云顶跌落到山谷。
她归家,远远的便见徐绍寒站在院落里抽烟,目光落在主干道上,似是在等着她归来。
停好车,推开车门。
只见那人站在一棵樟树旁朝她勾了勾手,她迈步过去。
这人就势丢了他手中的烟,将人搂进怀里。
而后,只听他淡淡的解释的话语声响起:“我不知道你跟何乐有矫情。”
这话就差直言道,如果我今日做法不妥,惹你不高兴了,你切莫生我气。
徐先生的心底的小情绪,安隅懂,许是他的话语中夹着些许小心翼翼,安隅听出来了。
于是,伸手拍了拍他后背,笑道:“没有交情,别多想。”
“当真?”他显然稍有些不信。
安隅望着他,及其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