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妍心里面只剩下了一个想法,死定了!
她霎那间面如金纸,心如死灰道:“你们别愣着了,快帮本公主把绳子解开,然后”杜月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咬牙切齿,“拉我回去‘受刑’吧。”
亲太子哥哥加上丞相的训斥,不是‘受刑’是什么?
侍卫们解开杜月妍的绳子,将她带了出去,她看到站在门口笑得如沐春风的自家亲太子哥哥,只觉得脊背发凉,那哪里是什么翩翩君子,昆国少年榜样啊,分明就是罗刹。
“妍儿,过来。”杜维桢温柔地笑开了,就像春风吹过结冰的湖面,让人忍不住沉浸在暖融融的春光里头。
可杜月妍却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气,躲在刚才带她出来的侍卫身后,只探出一颗头,用着撒娇的语气道:“太子哥哥。”
杜维桢似露了獠牙,对杜月妍阴测测地笑,“这招对我没有用,很多话不好在这里说,你先同我回去,太子哥哥和丞相会好好同你说道一番,好让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这副样子只会在亲密无间的妹妹面前出现,只是为了让她能够乖乖听话。
果然,看到杜维桢这般了,杜月妍缩缩头,还是乖乖走了过去,走到他旁边拉住他的衣角。
然后跟想起什么似得,转头看向那座府邸,“可是穆生白还未回来,我们这般不声不响走了是否太过分了,他终还是为了救我才过来的。”
“你也晓得?”杜维桢冷了脸,对她恨铁不成钢地说:“生白无论如何也是一名男子,而你是未出阁的公主,若被别人知道你们私底下见面熟识之事,你看看父皇母后怎么惩戒你。”
杜月妍也想到了这一层,哭丧着脸,却还是不愿意走。
“那要是穆生白回来看不见我们该怎么办?他定是要着急的。”
唉,自家皇妹虽然平日调皮了些,但这性子却是极善,他心也软了下来,轻声道:“你且放心,若是生白回此处找不到我们定知道你是被我带去了醉仙居,到时候自会寻过来。”
转念又道:“你稍后还是想一想如何同丞相解释你怎的也来了金陵城吧,还是以这般男子模样。”
口气里带上了些许幸灾乐祸。
“太子哥哥~”杜月妍捏着杜维桢的衣角,仰着头,水灵灵的眼睛对着他发射求救的光芒。
杜维桢却是狠心灭掉了这点光芒,冷哼一声,“别对我使这招,没用,到时候我也是给你要好好说道说道的。”
杜月妍立马拉下了脸。
几人回了醉仙居,丞相老早就守在了门口,黑着脸,长须竖起,怒气可见一般。
三月已经恢复了女儿装,低着头站在后面瑟瑟发抖,时不时用满怀期盼的眼神看向外面,期待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这里解救她。
不是她胆小,是丞相的威名太大了,皇宫上下谁不知道,丞相最看不惯出格的事情,无论你身份多么尊贵,他都能将你毫不留情地训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