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快刀斩乱麻吧。

“没有我，你还有天界，还有妻子和女儿。可是我从小就是兄长养大的，他对我是严厉一点，但是没有我，他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也离不开他，我不能没有他的关心和照顾。”

说完之后，她拂开北辰的手，转头就走了。

就像两万年前，那个星光灿烂的夜晚，她同样哭着，同样不要他的安慰和怀抱，同样转身离去，同样选择舍弃他，他还是一样的痛彻心扉，狼狈不堪。

他想不通，为什么卜离会爱上清澜、会舍不得幽不弃，却可以随时放弃他？

卜离泪流满面转身离去，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男人因为哭泣而有些断断续续的声音。

“卜卜，你为什么喜欢清澜？”

喜欢清澜？

她真的喜欢清澜吗？

其实她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喜欢？

就算是，那份年少的悸动也早就已经枯萎而死了。

卜离并没有转身，长嘘一口气，故作轻松的回他。

“以前我也不知道，现在才想明白，因为从前的我有了兄长的照顾，有了你的陪伴。可是清澜对我总是若即若离，有所保留，我想看看他到底瞒我些什么！可能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也可能我生来便是如此。”

这个答案对北辰来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他不相信，卜离舍弃他的原因竟然是他比清澜对她更好。

难道喜欢一个人不就应该对她好吗？

深情不应该是轻贱的啊！

北辰抹一把眼泪，单薄的身子摇摇晃晃，朝着她走了一步，从后面轻轻抱着她，附耳道：

“卜卜，如果那天我坚持到底，你会不会嫁我？”

女孩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抬头看着远处隐匿在群山之间若隐若现的魔都，那里有一棵参天大树，老至五万岁，和她一样大。

吸了吸鼻子，转身藏在他怀里，用及其微小的声音告诉他。

“…会的，我那天哭了一夜，我以为你会在外面等我，可你不在。第二天，我站在魔都的那颗大树下，看了一整天的天空，我以为你会变成龙形来哄我，可你没来。再后来，娘亲跟我说，你迷上了几个侍妾，不会再来找我了。”

“你真的会嫁我？”

“嗯嗯。”

多么讽刺啊，原来卜离曾经想嫁他。

他竟然不知道，他永远都是晚来一步，没有等到泊舟停渡的卜卜。

怀里的女孩哭腔渐渐控制不住，热泪打湿了北辰光裸的上身，沉浸在他心口上却是刺骨的寒意。

其实有一句话卜离已经没有勇气告诉他了。

…辰哥哥，那时我才意识到，相比于清澜的无意，我更害怕失去你。可是，缘分，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我们早就错过了。

昨日之事，弃我远去，自是不可追。

过了一会，等到魔都落满了点点的星光，和佛花一起给黑夜染上妩媚的色彩。

卜离才狠下心推开北辰，淡淡说道：

“这几天你对我做的事情，我不想怪你，我也曾利用你的宠爱娇纵的过分，往后，不要再爱我了。我走了。”

北辰慢慢松开她，带着满满的不舍与眷恋。

苦笑一声，就像老友告别。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