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笑，就显得有些讽刺了。

“叶家数百生命，京都数千无辜……因为当年大先生的一句话……叶家，成为了叛国者……因为大先生的一句话……京都多少黑暗，浪潮涌起……二先生，可还记得，书院的定位？”

“不染红尘，不问凡事，不掌朝堂，不为权非”

“那么，二先生，觉得这就够了？”

二先生沉默了下来……

许久、

抬着头。

他看着方少君。

“这是天机书院！”

“他，是我的师兄！”

“我无权过问是非黑白，你说我护短也好，你说我是魔也好，纵然你说我，黑白不分，枉顾人命也好……我只说一句：他，是我师兄！”

方少君没有说什么……

就那样看着二先生。

目光，一个一个的看向了在场的所有人……

最后只能无奈的叹气：“我……真的只是想要一个解释，一个……回答罢了！”

“书院有着书院的定位，不管当年之事如何，书院绝不会去说，也不会去提起！”

二先生劝道：“方少君，你是一个不错的人……你也是一个聪明人，可是聪明人就该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事不可为！”

“你知道……叶飞夜在死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是什么吗？”

二先生摇头。

“愿闻其详！”

“他说：这个世界是黑色的，而我，不过只是在这黑暗的大海中，漂泊，浪荡，饱受风暴的一个可悲的蝼蚁，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说，在未来的某一天，有人，能记住在黑暗之中，那一个死去的蝼蚁，不需要记住他的名字，只奢求，记住他的姓，他……姓叶！”

翻动书的手指，停顿了下。

随即，继续看书。

二先生问道：“那你呢，你回答了什么？”

“我吗？”

方少君摇头：“我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我在心里，却默默的说了一句话……没有经过脑海，就那样的出现，想要回答，却回答不出来……

我心中想着：如果可以，我不希望这个世界是黑色的，如果可以，我也愿意，成为那黑暗之中的一抹光明，哪怕，只是一瞬间，多么的短暂，也无所谓！”

书，终于停止了下来、

书痴抬头……

目光看着方少君。

所有人，也都看向了他……

这一句话，让他们有些意外。

因为，他应该知道，说出这一句话，这就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

一场，无法终止的杀戮！

“这个世界是黑色的？”

二先生笑了起来，看着手中的玉萧，声音，渐渐的低了起来：“方少君……这个世界，没有什么黑色不黑色这个道理……或许，大师兄曾经错了……可这黑色，也就算是过去了……二十年了……二十年的时间……你可知道……若是继续在坚持下去……又有，多少人会受到波及？”

“但，总要有一个说法的！”

方少君目光看向了京都承天门的方向：“那里……还在下雨……可那雨下，那一群人，可还在……他们，也希望我能给叶家一个公道才是！”

“为了什么？”

二先生问道：“你这样做，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方少君沉默了下来……

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可能……”

许久，他开口道：“只是为了，让那一个人死后，也能瞑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