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你们还没有跟张钦谈吧？」

「还没，晓宇说，依他对张钦的了解，张钦大约在周日或周一会打电话给她。」

又是晓宇？许风真的什么都交给那个女人处理吗？雪亭一阵小小的妒意起来。

「你自己有去研究过张钦公司的状况吗？」

也许是因为专注在车子转弯，许风沉默了一下。

许风想着，他们三个人的分工一向合作无间，像三个互咬着的齿轮，一个开头转动、另两个也一起个各自运转。

所以他一直没有去理会其他两个人的动作，当然，也是因为自己不擅长业务跟财务领域，所以一直没有去触碰着两块。但是，之前雪亭不是要他信任他们两个吗？雪亭是意有所指什么事情吗？

「我是没有去了解，但子慕跟晓宇应该...有吧，我也不确定。」

「我对医网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们主要是做医院的后台系统，设备的整合反而是我们公司的IDSa中台，你的产品是前台，照理对口应该是IDSa这样的中台，但这部分很多産品不一定会放在规格书上。在谈判之前，你应该要去研究对手的资料，不只看台面上的财务状况，应该包含组织架构、産品结构、外部的供应链等等，而且不是那些官网上虚构的故事，你身为公司的负责人，也应该要用心在这种商业细节上，不然以后公司做大了，你如何去做经营判断？」

雪亭自己说着，突然意识到，依照张钦的行动脉络，张钦应该会去探听他们三个人的私事。就如同刚认识时，张钦一直再挖她跟云熙的故事一样。有影响到什么吗？她现在还想不到。

许风感到雪亭的口气似乎不太好，他知道可能刚才他又提到了晓宇让她不高兴，但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太过忽视了这个谈判。

之前这些事他都交给晓宇跟子慕，自己一直都是听他们两人的安排行事。但如雪亭说的，身为公司的负责人，除了研发工作外，也应该要去注意公司的运营细节才对。

「我知道了，等下回到家，我先连络下他们两个人。」

......

雪亭在睡著之前，她一直听著许风在客厅里开著微信群、三人在讨论事情断断续续模糊的声音。许风为了不让翁晓宇知道是她在提醒著，说话特别小心谨慎。

雪亭只觉一阵失落，以前的许风总是跟她如影随行，她走到那里，许风跟著她去那里的小跟班，什么时候开始许风已不再需要自己，而是让另一个女人照顾著？

大二时，她听同学说许风有了女朋友，还是呼声最高的校花候选人。照理她应该为许风感到开心，但是不知为什么的、她没有很高兴，反而只感一阵酸痛。当时她安慰著自己，她只是像儿子长大离开母亲一样的小落寞，过一阵子习惯了就好。

雪亭自嘲笑了下，也许一直以来，并不是许风需要她，而是自己依赖著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