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勉强强能看出画的是个人，脸大如盆，五官移位，身材矮小，满脸的黑痣，头上还顶着一个光圈，只能用辣眼睛来形容。

佑苍莫徇撇了撇嘴：“你画风太抽象了，还是多练练吧。”

“并非我画风抽象，”墨盏好笑地抱起双手：“而是他本来就长得这么抽象。”

说实话，墨盏已经不记得万年之前那些熟人的模样了。唯有这个烛照神君，那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午夜梦回时，仿佛还能看见他那张奇丑无比的大饼脸。

大约是因为，好看的人美得千篇一律，难看的人丑得千奇百怪。

见她这般侮辱自己的先祖，佑苍莫徇涨红了脸：“你又没有见过他，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样！”

“我自然是见过他的，不仅如此……”墨盏揉了揉手指，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我还亲手揍过他。”

在他惊愕的神情中，墨盏笑得和蔼又友善：“我就是你口中，凶悍又恶毒的魔女墨盏呀。”

冰冷的风在佑苍莫徇脸上胡乱地拍。

耳边传来嗡嗡的声响，他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直到整整一分钟以后，佑苍莫徇才回过神来，僵硬地低头，指着墨盏扁平的胸脯：“不对，你分明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