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体积最大的东西扑通一声砸下来,给这场流星雨画了一个句号。
那是一具尸体,钉满了袖箭和飞镖,惨不忍睹。
高紫瞄了一眼,点点头,道:“看来是我多疑了。原来是她被大石挂住,坠落下来而已。”
杜卓本来一脸不忿,看到那尸身砸下来之后,大惊道:“南缇!”翻身跳上贝壳,将她抱在怀里,眼泪落下。
高紫嗤了一声,道:“原来他们是这样的关系。可怪了,那个南缇不是个居士么?难道她的修行是假的?”
杜卓起身,指着高紫道:“你杀了她!你这贱人杀了她,她和你无仇无怨,你为什么这么狠毒?”
高紫目光一动,紧接着寒声道:“说我杀了她,你有什么证据?”
这时花庆深翻上贝壳,走近了看了一眼,道:“杜少侠冷静一点。南缇居士死去多时了,你看——”他指着南缇尸首上的贯穿伤口道,“这才是致命伤,我们刚才那暗器,不过是打在死人身上。”
杜卓看了半日,情绪稍稍平复,道:“那你们也在死后糟蹋了她的遗体。”
高紫又是嗤的一声,不屑地转过头。花庆深长叹一声,道:“死者长已矣,生者且节哀。南缇居士的尸身交由少侠收殓,这是她再好不过的归宿。”
杜卓抱着南缇不语,高紫皱眉道:“还没完没了了?正事还做不做了?花庆深,不如让他退出,咱们开贝,东西少一个人分岂不正好?”
杜卓怒道:“你说什么?”将南缇的尸身装好,爬下珍珠贝来,高紫冷笑一声,道:“说罢,花兄,到底怎么开贝?”
花庆深道:“本来我准备了两种方式,一软一硬。硬的就是打桩子拉纤,硬给撬开,但那需要似龙驹的脚力。现在似龙驹出师未捷身先死,咱们没了这样的劳力,这法子便用不上了。”
高紫道:“这么说你只有一种方法了?倘若不成功怎么办?原路退回?”
杜卓道:“不成功就把这该死的壳子砸开。我还不信天底下有打不开的贝壳?倘若它识时务,就该自己把壳子张开,不然等我剑到了,只好粉身碎骨。”
高紫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他,花庆深却笑道:“壮哉少侠!此时此地,就需要你这样的勇气。我先试试我的法子,倘若不行,就换你上。”
高紫问道:“那么你是怎么想的?”
花庆深道:“熏蒸。”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捆圆筒,每一个都有手腕粗细,小臂长短,道:“咱们分头把这个插满周围,回头我来放烟。”
高紫和杜卓分头去插了一圈的香头,花庆深站在贝壳上看着,指挥两人把圆筒插得距离适当,围成了一个圆形。这才下来,取出解药分给两人,道:“我用的烟并非剧毒,但很呛人,大家离得远一点。
高紫和杜卓依言分别离开数十步远,花庆深一提线头,数十香筒中冒出了大量的烟雾。开始烟雾还是白色,渐渐变成了淡黄色,再后面变成了棕色,棕中带黑,浓烟滚滚,很快便弥漫了所有气泡内有空气的地方。
杜卓饶是服了解药,又用衣袖遮住口鼻,还是觉得一阵阵呛鼻,连眼睛里也呛出了泪花,背转过头咳嗽一阵,再回头时就见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全是烟雾。
浓烟肆虐了好一会儿,就听得烟雾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呜咽,仿佛是风吹过岩洞一般。杜卓更感到扑面而来一阵腥咸的风,吹得浓烟四处散开。
就听花庆深喜道:“开口啦,珍珠贝开口啦!”
杜卓又是惊喜,又是急躁,叫道:“太好了,你赶紧把烟散开,熏死......咳咳,我了。”
花庆深在里面叫道:“等等,我先用障碍塞住裂口,省的它一会儿合上。”
就听里面一阵小动作,花庆深再次扬声道:“好了,咱们一起鼓动罡风,吹开烟雾。”
杜卓巴不得如此,连发数掌,尽全力将烟气拍开。
三人修为不错,再加上那气泡毕竟范围有限,折腾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将烟雾散开。只见巨大的珍珠贝开了一道小口子,也就是通过一个人头的程度。中间隔着一块金属,刚好卡住。
高紫走了过来,道:“不错,竟然能把开口撑住。”
花庆深一笑,抚摸那金属道:“这是先天以下最坚硬的金属墨金刚,那贝壳固然坚硬,可也不能动它分毫。”
杜卓急切道:“快,看了里面是什么了么?”
花庆深道:“还没来得及......咱们一起看吧,毕竟东西是咱们三个的。”
三人走到一起,眼见就要到了裂口,花庆深突然伸出手,左右手两手食指和中指绞在一起,同时往下一挥。
异变陡生,杜卓和高紫同时抽出兵刃,向对方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