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跃压低了嗓子道:“滕兄身边,有百鸣山的信物,进去能直接入门,至少是个外门弟子,且谁拿了都能进去。这东西卖了,至少值得这个数。”伸手摆出个五的姿势。
孟帅道:“五百?”
齐跃瞪眼道:“五千谷饲丸,这还是少说。有钱没有地方买去。”
孟帅“哦......”了一声,心道:真是物价虚浮。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道:“那你为什么还跟着他?”
齐跃道:“什么意思?”
孟帅道:“我们是无名小卒,本来不引人注意,可是跟着怀璧其罪的滕老兄,一下子变得危险起来,还有丢了性命的可能。与其这样,不如各走各的路,省了许多麻烦。”
齐跃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滕兄虽然处境危险,可也不是万人瞩目。况且他是滕家的人,平时我等外家,哪有机会和他拉上关系?”
孟帅道:“你要给他做保镖?他许了什么报酬?”
齐跃道:“现在还谈不上保镖。毕竟他没有遇到危险,我不好要价。万一真有人来对付他,他应付不来的时候,我出手帮他,到时候再跟他谈条件,比现在强。”
孟帅点点头,齐跃这小子倒有些心眼,道:“那我可不奉陪了。比起报酬,还是小命重要。我不敢冒险。你先走吧,我后面等一等再走。”
齐跃急道:“孟兄慢走。你敢一个人落在后面?后面就有坠着跟踪的,他见你一落单,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你一刀杀了怎么办?”
孟帅一惊,心道也有道理,道:“要不我去前面走?”
齐跃道:“到这个时候了,分兵就是送菜,还是走在一起安全些。何况咱们俩人,一会儿出手之后跟滕重立谈判,也占优势。”
孟帅哪有心思和滕重立谈判,但见齐跃急切,恐怕再次坚拒让他生疑,况且他说的也不错,如果有人坠上了,无论如何也逃不了,聚在一起还好些,当下顺水推舟道:“那......他能出到什么价?”
齐跃知他心动,松了一口气,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咱们难道是为了钱么?当然是为了入门。”
孟帅笑道:“他有这本事?一个人能带进去两个?”
齐跃道:“当然不行,他自己能进去就行。他若进门,咱们就做杂役弟子,让他长期雇用咱们给他护院,那就不必干重活,还能修炼门中驯兽术。比外门弟子就差一点。将他他若有本事进了内门,权限更大了,提拔咱们入门也不是不可能。”
孟帅心知这跟自己没关系,但现在也不妨如此应付,便道:“好,就这么办。”
两人一起发力,赶了上去。滕重立眼角余光瞥见他们来了,嘴角微微一勾。
夜晚,三人在山中露宿。
齐跃自白天事后,对滕重立更加殷勤,捡柴火自己去捡,生火让孟帅来,不用滕重立动一根手指。孟帅见他是打心底要靠上这颗大树了,暗自好笑。他虽无意巴结,但本是随意的人,这些小事无可无不可,三人同行总要做点什么,让他生火也就做了。
三人围坐在火边,各自烤干粮吃。求学路上没有飞禽走兽,也谈不上野味,各自胡乱吃点就要休息。
突然,一阵风吹过,火焰被吹得一晃。
孟帅低头拨火,无意间一抬头,呼吸一停,激灵灵打了寒战。
另外两人同时抬头看去,也是浑身一僵。
就见树林中,一个白衣少年独自站着,往这边看,他那身白衣,俨然就是白日森林里一晃而过的那一件。
这回三人看清楚了,那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面色白中透亮,不似人色,整个人都像是玉雕出来的。
孟帅震惊的同时,突然心中一动,暗道:这人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那少年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三人,三人也没人动弹,场面一时冷住。
突然,少年身形一动,往树林深处钻入。
孟帅道:“站住了——”起身追了过去。
齐跃犹豫了一下,身子没动,滕重立更是一直坐在火边。两人各自沉默,任由孟帅钻入树林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