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帅听到这里,突然有一个感觉,这个大人物发话......说不定和自己有关?!
但紧接着,他又摇头:这个念头自己偶尔冒出来yy一下也就罢了,可不能说出去惹人笑话。自己不过一根野草,切不可装大瓣蒜。
皇帝接着道:“这七个宗门名额,也不是全要在升土大会上选择。譬如璇玑山就需要封印师,武功再厉害也没用,因此七妹已经中选,占去了一个名额。剩下六个名额,鼎湖山那个,也要炼丹师,也是自己选择,剩下的五个名额,可就有些门道了。”
他目光一转,道:“姜兄,机会难得,咱们把他分了如何?”
姜期苦笑道:“陛下,您是天子,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大荒宗门在王化之外,您恐怕也无能为力吧?”
皇帝道:“姜兄怎么一时糊涂了?我管不了大宗门,难道还管不了一起竞争大宗门的对手?别说别的,升土大会的入场券土行令在谁手里,咱们是一清二楚吧?无非是王室那几枚,各大武林门派那几枚,世家那几枚,就算是节度使,也不是人人都有。根基稍浅的就没了。倒是姜家,我记得因为姜璋的缘故,独占两枚,羡煞旁人啊。”
孟帅恍然,想自己那牌子,就是土行令了。原来姜家手里只有两枚土行令,分别给了自己和陈前。我擦,如此重托,这压力有点大吧?
姜璋道:“现在能保有土行令的势力,没一个好惹的,臣恐贸然行事,会有大祸。”
皇帝摇头道:“姜兄忒谨慎了。现在乱世,天才哪有那么容易出?各大势力虽有土行令,但都以为升土大会名存实亡,也不特意培养和保护天才。偶尔有突出重围的,都已放在明处。姜兄和我联手,把几根碍眼的钉子拔一拔,机会自然大增。再用点田忌赛马的策略,升土大会也不是不能操纵的。要知道我们的消息比别人快。以有心算无心,我看可以一试。”
孟帅暗道:赞一个,皇帝脑子不错啊。正所谓我跑不过熊,我还跑不过你?这一下可有的乱了。
姜期道:“陛下三思。您要考虑天下人心,不仅仅是各位殿下都督的人心,还有武林门派的心,您这么做......恐怕成为众矢之的。”
皇帝道:“大张旗鼓的干,自然不行,但这种事怎么能明着来呢?别说别的,你知道今日我办这个试剑会,为的是什么?”
姜期道:“臣闻陛下借此提携后辈,广被恩泽。还赐下重赏,更有传言说,陛下手中有升土令赏人。”
皇帝微笑道:“谁传说的?朕可没说过。”
姜期道:“陛下......莫不是......”
皇帝道:“朕虽没说过,但总是有人信得。今天来的人不少吧?都算是各地的顶尖俊彦,今天看看他们的斤两,明天再说其他。”说着嘴角一挑,露出一丝冷笑。
姜期咽了口吐沫,他当真是被皇帝吓着了,这是真疯子,道:“且不说这么多人要一网打尽......只说升土令不见踪影,难道就不惹人怀疑么?”
皇帝道:“朕会拿出让他们惊讶到无法怀疑的奖励的。姜兄还要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缠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成则千百倍利润,败......也未必身死,这样的事,你干不干?”
姜期皱眉道:“姜家本已招摇,这种事......”
皇帝道:“我不问姜家,我问你。这件事成了,对你的利更在姜家以上。姜兄你独自干一件大事怎么样?”
姜期啼笑皆非,道:“陛下要臣的命么?这件事拉上姜家,都不够万一,臣一个人,这不是蚍蜉撼树么?”
皇帝道:“你道我坑你?我来告诉你我的诚意。虽然这件事明面上没有大军清剿,但朝廷的暗卫会全力配合。而且,龙木观里的老祖宗也说要动一动。”
孟帅心道:龙木观又是什么?今天这稀奇古怪的专有名词是一个个往外蹦啊。
姜期脸色大变,道:“龙木观里的前辈都要惊动?这......这......这不是山崩地裂了么?”
皇帝挥袖道:“是山崩地裂,如何?我,还有田氏的诚意到了如此份上。姜兄还要推脱?咱们正是黄金的组合。我们出高端武力,底下跑腿的人么......姜兄经营多年,难道就没有不打眼的人手可以动一动么?”
姜期呆立半响,缓缓道:“臣非江湖中人,武功一道对臣本就是外道。臣——恐怕要让陛下失望。”
皇帝脸色倏地沉下,淡淡道:“姜兄果真一点儿都不动心?”
姜期叹了口气,道:“陛下出下这么大的题目,叫臣如何作答?臣不想让陛下失望,这样,容臣再考虑几天?”
皇帝道:“机会稍纵即逝。姜兄,我虽然看重你,但更看重这个机会,你若不肯,这满京城肯做事的人实在是不少,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姜期突然道:“陛下当初召臣等入京,可想过今日?”
孟帅听到这里,颇觉惊悚,暗道:这皇帝召藩镇入京,难道也有这个目的?喂喂,老板你要是不答应,他找别人的话,我这个领了土行令的人就危险了,不但成了所谓的竞争者,还是不识时务那个对头势力的人,肯定是第一批狙击目标啊。
皇帝淡淡道:“姜兄尽管去想。”
姜期长出一口气道:“那臣就回家慢慢想吧。”
皇帝脸色不好看,道:“姜兄一点没有当初的果断了,难道军旅征伐,还能把人的胆子越练越小?我有些失望啊。也罢,给你几日时间,到冬至祭天那日,够不够?”
姜期郑重拜谢道:“多谢陛下宽恩。”
皇帝突然露出微笑道:“这件事非一两日之功,不管如何,朕要多留你在京城住两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