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是什么?”
“微云,你就别再打了,你上次打我的时候,落下的伤还没好呢。”
“你就是不长记性,以后你若是果真死在青楼里了,别指望我给你收尸!”
“好了,”秦晔拉住司微云的手,“程公子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怪他了。”
程文暄抬起头来,看到秦晔正握着司微云的手,忽然就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司微云心中虽是气恼程文暄,但到底是这么多年的朋友,还是让人赶紧去给他熬了药喝下。
一直到程文暄的脸色好些了,留他在府里用了饭,然后才让人送他回去。
但是这事儿还没完,程文暄离开之后,司微云才开始跟秦晔算账,“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别跟我说文暄变成这样,跟你全然无关。”
司微云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唇上一暖,秦晔一触即离,低头盯着司微云的眼睛,“在我面前,别这么亲昵地唤他的名字,我会吃醋。”她从来也没像这样唤过自己,从来都是‘殿下’、‘殿下’……
司微云纵然从小就接触生意上的事情,小小年纪就能独当一面,但是在男女之情上,她却还是第一遭经历,偏又遇着秦晔这样直白又霸道的男子,她也是有些应对不及。
“别跟我顾左右而言他,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文暄他虽然爱胡闹,可也不是那么不知节制的人,而五殿下他又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呢,既然他不喜欢呆在青楼里,管他是谁,他一定一抬脚就走了,他偏还在青楼呆了一夜,这本身就不正常。
秦晔却微微挑眉,“我能对他动什么手脚?难道我还能强迫他跟那些女子上床不成?”
手脚他是动了,可是却万万不能承认。
对于那个程文暄,他是怨念已久,青梅竹马?未婚夫?每一个头衔都让秦晔恨不能把程文暄给灭了。
再一想到那天因他惹出的风流债,而让司微云在那么多人面前那般难堪,他就更看不顺眼那个叫程文暄的,偏他还要带自己去青楼,那就不要怪自己了。
司微云心里却很清楚,昨晚的事情只有八九是秦晔在其中动了手脚,不过眼下文暄他要在家里休养一阵儿,两个人暂时见不到面,自己也能安心一些。
“这几天我有要事要忙,实在是陪不了你,明天我找个人陪你逛逛京城吧。”程文暄这个人也忒不靠谱了。
“不用,我自己随便转转就行。或者,我跟着你也行。”
那可不行,司微云心道:我要跟别人谈生意,一直带着你算怎么回事儿?
见司微云面露疲惫之色,秦晔抬手轻抚上她的侧脸,“很累吗?”
“还好,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
濯香阁虽然从康乔平那厮的手里拿回来,重新开张了。但这大半年以来司家的生意损失了大半。
沈辛茉本来就不懂生意上的事情,她又为了怕被人看穿她的身份,而找借口将锦如她们都给打发走了,各个铺子的掌柜们找她商量生意上的事情,她都是胡乱指挥一气。
否则以锦如她们的能力,就算沈辛茉对生意上的事情一窍不通,又何至于让司家损失这么多?况且,锦如是从小跟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她若是在,肯定能发觉到沈辛茉顶替自己的破绽。
而且,这些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康乔平很早就发觉到了沈辛茉的身份有假,在他的逼问之下,沈辛茉竟是对他说出了真相。康乔平便拿这个来要挟她,让她下指令买进了很多米粮和花样过时的布匹。
也就是说,沈辛茉假冒自己,用大量的银子买进了很多卖不掉的东西。
布匹倒还好,那些米粮若是不尽早卖掉,会坏在仓库里,到时候那些银子就全都打水漂了。
所以这阵子司微云一直都在为米粮的事情而奔走。
幸好,司家在京城有根基,这些年跟京城的各个达官显贵,以及官衙府邸都有不错的交情。跟同行之间也有很好的来往。
在司微云的游说之下,那些米粮,有几个铺子愿意收一部分,毕竟年关了,要买米粮的百姓很多,他们直接从司家的仓库里进货,还能少一些押运的费用。京兆府衙还有朝廷的几个衙门也愿意从司家这里买下一部分米粮,一方面是跟司家的确是有些交情,而另一方面其实也是看在抚宁侯府的面子上。
因为将近年关,需要的米粮数目不小,所以那些囤积在仓库的米粮一下子就消耗了一大部分,也是去了压在司微云心头的一块大石。
司微云回到自己房间之后,锦如立刻叫华月去厨房把热在灶上的汤给司微云端来。
这几日小姐为了将积压在仓库的那些米粮给卖出去,不知道请了多少人吃饭,喝了多少酒,得好好养一养肝胃才行。
一想到这里,锦如心里就很难过,小姐已经多少年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过了,这些年都是别人求着小姐做生意。都怪那个沈辛茉,虽然她是小姐的孪生姐妹,还是叫人喜欢不起来,要不是她,小姐眼下何至于这样辛苦。
从回来希风之后,一直都在收拾她留下的烂摊子,一日都没有歇过一口气。
司微云将汤喝了之后,又是吩咐锦如道:“明日你把京城里最好的几个绣娘和裁缝都找来,那些布不能就那样堆着,总要想办法卖出去。”
“小姐,您还是先歇一歇吧,这米粮的事情刚解决,那些布一时半会儿总不会坏的。”小姐忙得这样脚不沾地的,她们瞧着也是心疼。
“是不会坏,可要想把我们之前的那些铺子给买回来,总是需要不少的银子来周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