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在外面发现了那些药渣,可要拿来?”喜公公跑了进来,慌忙跪地。
“还不快去拿来!”
喜公公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很快又进来。
“皇上,请看。”喜公公拎了木桶进来。
满满地一桶药渣,呼啦一下全部倒在了地上,一大片药渣的腐烂味充斥在整个慈仁宫屋内。
“沅郡主,你说说,这些都是你开的?”李明皇眯着双眸,有些身心疲惫。
太过相信了这丫头。
“回皇上,都是臣女开的。”夕沅瞅了一眼,依然很是冷静。
“你可还记得之前说的话?”李明皇压制着内心的冲动,再给她一次机会,看她如何辩驳。
“回皇上,臣女记得,若医不好太后,愿以命相抵!”
李明皇瞅着她,有些弄不明白,这丫头依然淡定,不卑不亢。
难道不该卑躬屈膝?求自己?
“既然如此,林公公,将上官夕沅拉出去,明日问斩!”
李明皇声音冷彻入骨,令人周身发寒。
“我看谁敢!”一声冷厉的老声,从榻上传来。
……
“臣等叩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母后,母后!”
萧太后被桂嬷嬷扶着坐了起来,慢慢起身,走到了众人面前。
林公公赶紧搬了一把椅子上前,一起扶着萧太后坐下。
“母后,您可醒了,朕,皇儿担心了许久。”李明皇移步上前,拉住萧太后的手,声音难掩些许呜咽。
“嗯,让皇儿担心了。林公公,给皇上搬把椅子。”萧太后看向一旁的林公公。
很快,李明皇也坐到了一旁。
一直在不远处坐着的李皇后和左贵妃,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看到母后醒来,儿媳真是太,太激动了。”李皇后走了过来,半蹲在萧太后面前。
“嗯,玉嫣有心了,一旁坐着吧。”
“是,儿媳遵命。”
李皇后退后一步,坐到一旁宫女拿来的椅子上。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左贵妃微微俯身,声音一贯的轻柔。
“嗯,让贵妃费心了。”萧太后淡淡地说着。
左贵妃心咯噔一下,却也不敢多言,站到了一旁。
“哀家刚才醒来,听到有人说中毒?这话谁说的!”萧太后厉声道。
“回太后,微臣亦是担心,怕是中毒之兆。”张太医瞅了一眼王太医,赶紧跪到萧太后面前。
“回太后,我等亦是担忧太后身体。”王太医亦上前,跪在萧太后面前。
“哀家让众位担心了,只是王太医在哀家面前,‘我等’是何意?”萧太后直直地瞅着他,淡淡地一笑。
“微臣该死,只顾担心太后身体,微臣该死,该死。”王太医再次叩首,连连磕头,久久不肯起身。
“这等就该死了?王太医,你说,若是有人刻意给哀家下毒,是不是该株连九族?”萧太后慈祥的脸上,依然挂着莫名地淡笑。
“臣该死,不敢顶撞太后,请太后恕罪!”王太医磕头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听得太后这般说,更加重了磕头的力度。
不一会儿,青砖铺的地面上,渗着褐红的血渍。
“桂嬷嬷,去,把药渣给哀家拿过来!”
“是,太后。”桂嬷嬷退了出去。
众人有些不解,满地的药渣不是?
外面还有药渣?
众人一头冷汗。
李明皇坐在萧太后旁边,母后多年不曾这般发威,看来今日有他不知道的魑魅魍魉耍怪,宫里沉寂多年了,……
呵呵!他背过手,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左贵妃瞅着李明皇阴沉的脸,手心的汗水早已打湿了锦帕,心也跟着狂躁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