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您放心,往后我一定会好好干。绝对不辜负您的期望。”
“来喜。”顾聿轩终究与王来喜观念不合,“你真的认为那队长会改变吗?”
“我们不妨看一看。”
城里人,沉不住气,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
王来喜开过会就已经是正午。
他推着大杠梁,问顾聿轩:“林场的专家今天回来,具体是什么时候?”
顾聿轩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还有三个小时呢。
来喜,要不你先回家去吃饭,小姜同志昨天刚来,又怀着身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王来喜就打断他的话:“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咱们去趟小姜村,看看那儿庄稼有没有被昨天的暴雪给破坏?”
小姜村,算得上是H省几个村庄比较富有的,却偏偏因为秋季闹腾的鼠灾,导致这比较富有的村户现在都成了落后的!
王来喜是一刻也没清闲过,他走访多个住户,总算是遇上了专家,又费了些唇舌拜托老专家,学习了本领,最后还毫不吝啬地教会姜家村的村民们怎样捕鼠。
大老鼠被彻底除掉,人们的土地才重新得到耕种。
王来喜本以为依照顾聿轩这种宠妻的性格,至少不会像他一样,把媳妇一人留在家里
现在看——
难道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出了什么问题?
“顾教授。”王来喜大着胆子道,“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提。”顾聿轩揉了揉鼻子,“我先前不是也有说过,男同志讲话要快刀斩乱麻,不要吞吞吐吐!”
“顾教授。”王来喜鼓起勇气,他拦住顾聿轩的大杠梁,“你怎么不回家看看清婉?”
“小姜同志都怀孕了,你不也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
这下轮到王来喜哑口无言,愣了一会儿,他的嘴角禁不住噙着笑,“你也说了,小姜现在怀着身子,我带她四处出来,岂不是招罪?”
“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聿轩红着脸,他还没组织好语言,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好在他跟在王来喜身边那么多日子,男人多少也能猜到顾聿轩是在为自己打不平呢。
王来喜慢慢收起了笑意,表情也变得很些忧郁,“她提前回来,我得知自己做了爸爸的消息,本都是开心的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顾教授——”王来喜叹了口气,“咱们作为干部,首先要把北极村的利益放在首要的位置,要让百姓们都摘掉穷帽子,这样咱们才能够踏踏实实地维系自己的小家!”
很多时候,顾聿轩总会觉得王来喜有时候把国家与个人情感分得太清楚,即便他待小姜是真的没话说。
像王来喜这样家属没有嫌弃陪伴时间少,也没有去闹的,顾聿轩却并不多见。
他见过姜毓秀,明明才十九岁的年纪,老成地像是过完了大半辈子。
顾聿轩没再说话。
他与王来喜骑上大杠梁,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小姜村。
正值中午,姜柏川打完鱼回来。
“来喜。”他见到王来喜与顾聿轩,连忙走上前打招呼,“顾教授,这是什么风,将你们给刮来了?”
顾聿轩确实没有吃,他正饿着,随口应了句:“还没呢。来喜担心昨天下雪会把你们村种的庄稼给压坏,特地来瞧一瞧,饭都没顾得上呢。”
“庄稼没事。”姜柏川举着手里的鱼,“没吃的话,那正好来家里吃。”
“我这里还有干粮,就不在这吃了。”王来喜摇了摇头,“顾教授,你就留在姜伯这儿,等到你吃完,我们再会面。”
王来喜说罢骑上大杠梁又去了村子的西口,姜柏川皱着眉毛,望着那抹背影,嘴里嘀咕了句:“来喜那是去哪里?”
“他应该是去看刘婶子了。”顾聿轩回应道。
姜柏川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叹服道,“来喜真是一刻也不清闲着呢。”
谁说不是!
每天的日程排得满满的。
连怀孕的妻子都独自一人在家。
顾聿轩为王来喜高尚的道德所感动,当他喝着姜柏川给的鱼汤时,猛然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
那刘家婶婶,是个寡妇,同样也是姜家村的贫困户。
怕不是又要——
果然。
等顾聿轩抵达时,王来喜把自己早上背的白馍馍都送给了刘家婶子。
“儿啊。”刘婶子因病常年卧床不起,头年家里死了丈夫,那独苗也不是个东西,为了逃饥荒,连老母都不要了。
得亏遇上了顾聿轩他们。
现结成扶贫小队,每日定时往刘家婶婶这送粮食,又让村里的医生常来检查老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