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那大叔轻喝一声,先让那只大狗停止了不友好后,又略微迟疑了一下才说道:
“那,那就快请进来吧。”
二人将战马拉进这院子里,也牵在一颗小树上,重新关了那篱笆墙的竹门后,时轻和时重这才跟着那位大叔,走进了那暖意扑面的小茅屋。
只见这暗暗的灯光下,此屋里简陋平常,?只有一桌几凳而已,一只小火盆里,正燃着一堆火红火红的自制木炭,里侧的一张小炕上,好像还躺着一位大婶,她正在连声咳嗽。
不过,奇怪的是,细看时见这二人其实并不年迈,却故意把自己弄得篷发垢面,显得有些老态龙钟的样子,家里也弄得狗窝,穿得像叫花子一样,
见时轻时重二人冷得,直接坐在了火盆边,那大叔忙用一只藤编大盘,端来几块杂粮粗饼和几只已煮熟了的冷红薯。
接过大叔的竹盘,时重道了一声谢后,便从怀里掏出了两大锭银子,递给了大叔。
那大叔一见,又将一只小水壶放到那火势正旺的火盆上后,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却忙又半真半假的推脱:
“哪用这么多…”
见弟弟将银子,硬送到大叔的手里,时重忙将那些饼子和红薯也放到火盆上后,又转头看了看炕上那仍然在咳嗽的大婶说:
“收着吧,大叔,大婶这是伤寒之症,得赶紧去抓药求医呀。”
那位大叔,这才用激动得用开始颤抖的双手,收了这两大锭银子后,急忙跑回炕边,送到了老伴儿手里,开心得说:
“再忍一夜,我明早就去给你抓药…”
那大婶也明显开心激动得,忙将银子藏到枕下。
见时轻和时重二人虽带着兵刃,却有一副好心肠,那位大婶又在咳嗽声中连连至谢:
“多谢二位好汉,老头子你快,快将藏在柜子底里的六只鸡蛋,全部拿出来,给二位好汉打两碗蛋汤驱驱寒气。”
那位大叔急忙答应后,转身就去拿蛋取锅。
等了一会,喝了几口热水,几只已被烤得烫手的红薯,和一只玉米饼子下肚后,时轻又试探性问道:
“前面那个小镇上,竟死了不少人呢,大叔可知是什么匪帮干的?”
很快,煮好两碗没盐没油的蛋汤,端给时轻和时重后,又坐回老伴儿的热炕边,那位大叔叹了口气道:
“什么匪帮?咱们火凤国向来国泰民安,土匪哪有这么狠?这可都是镇南王手下的官兵所为。”
时重听了又问道:
“是官兵?官兵怎么会如此无法无天,镇南王不管?他们的长官,难道也不管吗?”
那位大叔又冷笑一声,说道:
“镇南王?这个大反贼带头起兵作乱,第一个就不是好东西,就因朝廷里,有一位意图反抗他的大朝官,老家就在那个小镇上,这些畜生,才将那小镇上的人,统统灭光了。”
也跟着咬牙切齿一番后,时轻又问:
“大叔您可有子女?为何要住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呢?”
不问则罢,时轻这无话找话的一问,立即将两位老人,问得一起低头落泪了。
抹了一下眼泪后,那位大叔轻轻说道:
“看你二人一身正气,心地善良,我也实话实说吧,我们原本是住在京都,享受荣华富贵的,后来只因兵荒马乱,才乔装打扮两手空空的,急忙逃回了这十多年未回过的山里老家来了。”
“京都里乱得厉害吗?”时轻不解,又问。
这回那大叔的眼泪,却流得更凶了,只见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好心的兄弟二人后,终才下定决心说道:
“我们原有一儿,只因他是皇上的御林近卫军,后来听说皇上被那恶贼鄯善灭了,我儿护着公主和小太子逃难去了,我们才被吓得逃了回来。”
时轻和时重一听,立马大惊,却又听那大叔好像在自言自语:
“也不知那可怜的公主和小太子,现在何地,可否安好,更也不知我儿,现在是生,还是死了…”
终于忍不住了,时轻和时重二人急忙起身,一起跪在了二位老人的面前。
那位大叔一见,又被吓得不知所措时,时轻急忙起身,独自去了室外。
见弟弟出去把风,时重又给二位老人磕了三个头后,才起身轻轻说道:
“实不相瞒,我兄弟二人正是公主和太子的麾下,此番进京,是为一桩大事要办!”
此话一出,不仅是那位大叔惊得目瞪口呆,连那大婶都惊得从炕上坐了起来。
沉寂片刻之后,两位老人却异口同声的急问:
“请问将军,公主殿下和小太子可好?”
虽说临别时,是在一线天大峡谷里,可时重心里明白,凭逍遥王爷的威猛,取了那邕南郡城,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于是他又笑答道:
“大叔大婶请放心,公主和小太子安然无忧,我们的大军现在已经占领了那大反贼的老窝邕南郡城,指日便可杀回来夺回京都,重振朝纲!”
“好!好!好!”那位大叔一听,开心得直叫好。
那位大婶,竟也突然停止了咳嗽,老人家忙跪在炕上双手合起,连连拜天:“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时重见两位老人,此刻只关心公主太子,却不提儿子,他倒先急了,忙追问道:
“大叔,您家儿子,他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子?待我二人完成任务回去后,一定帮你们仔细问清,尽快派人来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