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扰了黎盏几分心神,她匆匆错开目光,看向他发青的耳廓。
“心口疼吗?”她问道。
他合了合眼睫,以表肯定。
黎盏从被褥里抓出他的手腕,这人是个练家子,看着瘦,却十分的沉,袖子捞起来,小臂上便显现出一条清晰的肌理线。
她扣住他的脉搏,问:“嗜睡么?”
“若不是一睡不醒,你怎可能现在才被抓来?”他嘴角绽开微微一笑,似荆棘里开出了朵花来,惊艳绝伦。
还好黎盏这一世对男人没什么兴趣,沉着性子仔细翻了他眼皮看了看。
心口犯疼,是毒素正在强攻心脉,但心脉被封,攻而不破,又只好反噬五脏。五脏过后,开始侵蚀头脑。嗜睡便是最初始的体征之一。
果不其然,眼皮之下全是斑斑血丝。毒性已经入脑了。
按理说,毒性入脑,痛不欲生,犹如千蜂入穴,痛得耳膜都要裂开一般!这男人意志力真是顽强到了极致,若换了常人,早就嚎着但求一死了。
本就是无解之毒,为什么还要硬挺着呢?
“唉,真是不成体统,一个女人怎么能对祁王摸这儿摸那儿……真是……”太医们在背后戳戳点点。
黎盏听着窝火,鬼医生前就是这样给病人看病的啊,她曾经还摸过男人的胸,切了男人的命根呢!
可碍着自己是阶下囚的身份,也不好再招麻烦,于是忍着怒气冷声问:“你们给他吃的什么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