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改天吧……”浮月无语地笑了起来。
怎么,原来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回程路上,三人都疲惫不堪,在马车里昏昏欲睡,樨最先撑不住睡在雨鹙肩上,雨鹙便把他移到自己腿上好让他睡得舒服一点,自己也免受肩酸之苦。
“他睡着了。”雨鹙掩住樨的耳朵,轻声道。
浮月知道雨鹙是想说些什么樨不能听的事,他们之间交集不多,唯一不能让旁人知道的事只有那一件。他本就沉重的心情更差了,没有应声。
“你必须有一只四爻以上的离兽。”
“我没有那种东西。”浮月忍不住说,“这种兽族别洛有多罕见你又不是不知道,连初爻的都很难见到,别说四爻的了。”
“没有去找,找不到,爆了你。”雨鹙简明地说道,樨忽然动了一下,他忙移开了手,同时也表示话题的中止。
浮月看着雨鹙小心翼翼的动作,忍不住道:“雨鹙,对你而言,樨究竟算是什么?”
雨鹙没有看他,仰头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
浮月不再说话。
一天后,纨族第十七训练场上,金发少年顶着烈日练习盲射。
树荫下,躺在竹榻上看书的少年看看时间,叫道:“可以了,樨,过来休息一下吧。”
“哦好。”
樨摘下蒙眼的布条,走到树下,用冷毛巾擦了擦汗水,随手拿起浸在盆里的果子准备啃,忽然发现这是千秋国特产的碧玺果,道:“如果那个案子我们可以解决到底就好了。”
“上升到国家层面,需要专业的刑部和暗部去解决,我们反而不合适。再说,乞烛也上报了我们探案的成果,履历上依旧很好看。这样就足够了。”雨鹙宽慰道,随手拿起一颗碧玺果,剥开皮放入口中。
樨无话可说,专心吃起果子来。
因此,他没有注意到雨鹙沉思的神色。
一天前,也就是刚回到纨族之后,樨还是很困,早早回去睡觉了。雨鹙则是去找了乞烛,把一样裹在布里的东西放在在乞烛面前。
乞烛正坐在院子里抽烟,镇定地扫了桌上的东西一眼,笑道:“哟,鹙还真孝顺啊,出去一趟还想着给为师带礼物回来。”
“是啊,这礼物可是一个很大的惊喜呢。”雨鹙紧盯着乞烛的脸,可惜乞烛戴着墨镜,不然光从眼神就能看出不少东西。
乞烛神色不变,任由雨鹙把包裹解开,那把赤色短刀在阳光下闪着美丽而危险的光泽。
“刀柄为什么刻着你的名字,解释一下吧。”
“真想听?”乞烛嬉笑着说,看到雨鹙凝重的神色才正色道,“好吧,这事情确实有点重要,我也该解释一下。不过呢,我要你提问,我只如实回答你的问题。至于问题之外的事情嘛,你不问,我就不说。”
“这是月汶老师送给你的那样东西,对吧?”雨鹙直言道。
“没错。你是怎么猜到的呢?”
“那两个字看上去有点年头,是你学生时代的东西。月汶老师曾经是你的监护人,她一定知道你急需这把刀,才让我尽快送给你。”雨鹙不想多谈,继续问,“你既然承认了你和千秋国人有关系,那么,我想知道小戒是否被牵扯进来了?”
乞烛笑道:“没想到鹙这么关心雨戒啊——是的,雨戒也牵涉其中。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事情败露,不管雨戒知不知道这件事,她都会被牵扯到的。谁让我教导了她这么多年,外人公认我们是师徒关系呢?”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把小戒拉下水?她是无辜的,你自己要作妖还要拉着别人一起吗?”雨鹙的声音透着愠怒,尽管他猜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亲耳听到乞烛承认把他视作妹妹的雨戒牵涉其中时,他还是忍不住怒了。
“无辜?也许吧,不,我不该用这种含糊的态度说起有关她的事情。”乞烛低声自言自语,这个音量也足以让雨鹙听见了,他脸上最后一点嬉笑也收了回去,顿时气场就有了压迫感。
“雨戒牵涉其中并不完全是我的意愿,如果不是为了她,我也不会染指这种事情。”乞烛叹了口气,淡蓝的烟雾四处弥散,“也罢,六年了,也该把这事情告诉你了。”
他转向雨鹙,墨镜下为人所不齿的双眸染上一抹笑意。
“纨之雨戒,不,溟之若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