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些伺伏的毒蛇也仿佛嗅到了春的气息,从冬眠中复苏蠢蠢欲动。
江慕乔心头一沉,镇定了片刻方才对他笑道,“你最近是不是烦心事有些多?所以子午交替时分总是心口闷痛咳嗽加剧,我帮你施针治一治可好?”
楚云铮眼底飞快闪过了一抹异样,只是一瞬间便被他掩饰的天衣无缝,他调侃,“乔乔,你对我这般好,要不我再提前还一些利息?”
江慕乔微怔,片刻后才掩饰的嗔怪,“少贫嘴!走吧进房间,我帮你施针。”
她转身先走,楚云铮脸上的调侃轻松却荡然无存。
若说之前反复为他诊脉那时他只是猜测,可此刻,这猜测就成了真。若不是她另有心事,绝不会在听到这一句后这么轻描淡写。
只是,他这身体到底还有什么问题?想到已经带着搜药队伍出发的楚无病,楚云铮眉头皱起。
只是满腹心事,在面对江慕乔的时候却又尽数压下。他进了烧的暖烘烘的房间里,听话的坐下准备褪去上衣,只是衣服脱了一半,他眉头皱紧,“你给人治病还得脱衣服?”
江慕乔正在用烈酒擦拭银针,闻言便道,“有的需要,有的不需要。”
楚云铮微微松口气,“可是女子需要男子不需要?”
江慕乔绷紧了脸,“不是。医治的穴位不同,所以就有的需要有的不需要。”
楚云铮一听立刻从床上站起,“那其他男子呢?也要脱衣服?”
江慕乔正要施针,见状连忙把他推倒,“你别动啊。男子怎么了,我是大夫,怎么能因男女之分就不救人。”
楚云铮又从床上翻身坐起,脸色阴沉的能滴水,“不行!你治病可以,不能看别的男人!你要看,也就只能看我!”
江慕乔,“……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楚云铮裸着上半身,恨恨道,“你现在才知道本王不讲道理!反正不行!”
他心绪起伏强烈,才说完这句,便捂着胸口闷哼了声,江慕乔连忙把住他的脉门。
这一把脉,便立刻他脉象里的征兆随着情绪越发明显。不敢惹他再生气,她连忙道,“好好,不治不治。早先我就说要把楚无病留下,教会了楚无病就让他给男子施针,你非不待见人家。”
看着楚云铮霎时间无语的模样,她顿觉当日听他说风凉话的大仇得报,不禁笑道,“你说你,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后悔也来不及了吧。”
楚云铮捂着心口,感觉更疼了。
“好了,趴下吧。”江慕乔顺势把他推倒在床上,不容置疑道,“病人没资格说三道四。”
楚云铮还来不及反驳,便觉得后脊背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随即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从背后传来,紧接着又一下,足足半个时辰的功夫,江慕乔才长松一口气。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声音嘶哑,“你别动。待会儿我再帮你调整,若是有不舒服的情况马上告诉我。”
楚云铮手指动了动。
江慕乔一一观察着银针并不时调整,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方才起针。一套流程下来,她脸色发白,大汗淋漓。
楚云铮一直趴着,披衣坐起看到她的脸色后,便觉得心像是被尖锐的东西猛地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