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明白也丝毫没有用处,这阴暗封闭的地下牢,就算是扯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听见,即便是有人听见,皇后下令责罚,又有谁敢轻易插手?
刺痛此起彼伏!
皇上身为掌权者,整顿奢靡虽是好事,但为了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她这样的无名小卒的安危,又有谁会在意!
景瑜痛的晕了过去,猛然醒来,是因一盆冷水迎面泼上,接着便又是痛!
就在她几乎忍受不住,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利用自己穿越的先知做做文章,试试能不能自救的时候,忽然,外面穿来一声呵止:“快住手!”
“你们也真是大胆,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敢用刑!皇上亲口表彰的人,也容得你们怠慢?若怪罪下来,你们谁担待的起!”宫女穿着鲜亮,快步走来,呵斥道。
几个麽麽见是董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春梅,便没了刚才的气焰,顿时躬身哈腰道:“奴婢不敢!是......是皇后娘娘下的令!”
“娘娘英明决断,你们却愚蠢至极!非但不问明白了,还不分就里用刑!现在有人证明娘娘们不是因为吃了酱面才腹痛的,你们就先停刑吧!把人带回去,好生照管,后面怎么处理,自有皇上定夺!”
娜珍一直在膳房等着,直到她被放出来。
景瑜只能小心的趴在床上,强忍着见了风的伤口更加疼痛。
额娘小心翼翼的为她敷着药,不住的道:“下手也太狠了,打的这么严重!”
景瑜又累又困,没力气多想,失去了说话的力气,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月瑶在长春宫耳房中已有两个时辰,跪的两腿几乎失去了知觉。
“还跪着?”正堂内,禧妃懒懒的道。
“是的,奴婢去看了几回,倒是一动没动。”罗素道。
“见过胆大的,没见过这么胆大的!”禧妃道:“一个奴才也敢来威胁本宫!”说完这话,又觉得不妥,瞄了一眼身旁的罗素,不自然的补了句:“我是说像这样新进的奴才。”
“奴婢们生生世世都是主子的奴才,唯主子是从。”罗素伺候多年,整日围在主子身边打转儿,她是什么样的已经摸得很清楚,虽然心里不禁骂句狗眼看人低,嘴上却不显山漏水。
“把她叫进来我问问。”禧妃道。
铃兰被拖进来,瘫跪在地上。
禧妃道:“我就看不得你们这副可怜样子。”想着自己宫上这空缺一年八载才给补上,好不容易弄来这么个干活利索的,万一再废了腿,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给补上,也是个麻烦事儿,便道:“给她个垫子,叫坐着吧。”
“主子就是心疼咱们!”罗素奉承着,扔过来个垫子,道:“还不谢恩!”
月瑶有气无力,硬撑着道:“谢娘娘!”
“这会儿你便说吧,谁给你的胆子,敢坏本宫的事?”禧妃道。
月瑶在禧妃身边伺候,当然知道她们根本没吃酱面。
如此景瑜就是被诬陷的。
但她又不能戳穿她们故意诬陷,只能暗中去库房,将几个宫苑未启封的酱瓶收来,壮着胆子找了禧妃。
好在禧妃也不是个行事冲动的人。
她琢磨着这宫女精灵的很,费尽心机对着干,倒不如留为己用。
毕竟来找她的时候,这宫女只是纸上糊油,半清不明的道:“未启封的酱瓶是有内务府封蜡的,娘娘好好想想,是不是因为吃了别的什么东西才腹痛的?”
言下之意便在提醒她——你们几个腹痛生病的人是装的,连酱瓶都没打开,怎能因吃了酱面而出问题?就算是吃了,也不是吃了这次皇上赏的,不信,看看瓶口上的封蜡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