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早早的去买辆马车,尽早离开这。”安宁道。
“好不容易有床有被子了,不能睡个安稳觉,自然醒吗?”四九不高兴。
“你知道啥,大娘今天能跟我讲这个城的古今中外,明天就能把咱俩讲到古今中外去。今天没让她出门,估计明天出门就收不住嘴。”
“我看你俩聊得挺热络的,手牵手,我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四九还是不情愿早起。
“我不让她说开心了,她今晚上就得出去说,咱俩明天连城门都出不去就得给抓回去。”安宁恐吓四九道。
四九一个哆嗦,女人真可怕,第二天早晨乖乖牵了马车,二人上路。
四九挑了个坚固而朴实的马车,捡了身破裙装换上,买了些安宁嘱咐的零零碎碎,真不懂安宁的想法,买吃吃喝喝也就算了,还买白布,买没人要的边角碎肉,这些碎肉虽然也能吃,但是没有锅,难道像烤‘虾米’一样烤了吗?安宁总有她的道理,四九不理论,照办,安宁高兴就好。
收好了两人的银子、玉佩、手帕、肚兜等宝贝。赶着南城门开门第一个缓缓离开。走出不远,停下把马车收拾一番继续上路了。
这边阿福回驿站汇报,“四九换了破裙子,驾着马车,早早往南去了。”
“干嘛都整那么破?”珍珠疑惑。
“两个女子,穿越灾区,不穿破点,半路就让人打劫了,依我看,马车都多余,一路走过灾区再乘马车才好,就是娇气。”四皇子不遗余力的打击四九,生怕珍珠小姑娘再起心思跟着送到繁城。
“还有……”阿福道犹豫着道:“四九腰间系了白布,马车四角也坠了白布挽的花。”
“小妮子倒是聪慧,珍珠放心吧,她们俩肯定能活着到京城。”四皇子颇为赞许,“知道扮作披麻戴孝的样子,灾区这段路也都是真的活不下去才当土匪的,看到这个样子,谁还忍心劫?父母双亡,戴孝也是应该的,不算辱没了长辈。”
昨天四九安宁走后,四皇子回想了整个过程,就发现,安宁的所谓“身世”可能有很大水分,仔细询问,得知珍珠亲眼见四九是女儿身后才略略放心,并默许了珍珠让阿福暗中照看她俩离开滦水县城,顺便看看这俩人还有什么秘密,别真的是细作。
四皇子得知自己被骗,心下满是愤怒,气的不是安宁,而是自己,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感情用事,又不得不佩服安宁,小小年纪,急智过人,礼仪周全的样子,也像是读过书的大家闺秀,就是四九明明女儿身,一身男子气真是让人费解。能不能活下去全看他们自己了。
四皇子于是勤加修行,在脸上身上挂了更多冰块。
话说,安宁明知道四皇子会想到她骗了他,为什么还敢在大娘家住一晚再走,不怕四皇子来抓她吗?
因为安宁知道,事件的根本是为了证明四九是女儿身,过程不重要,况且让安宁出此下策的是四皇子自己,安宁也是被逼无奈啊。
旱灾地区,安宁并没低调,让四九全速驾车,走大道,白天赶路,晚上赶着客栈投宿。
果然第三天,就遇到了打劫的,车上明明挂着孝布,还是有人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