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娃出阁,不说三媒六聘,怎么也得有彩礼,有花轿,吹吹打打抬出门吧。”
“这好说,给你……给你一石米做彩礼。”刀疤刘思考了下,比出一根手指头。
安宁更急了,她哥要把她卖了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用力的拉四九的衣服,“哥~,我不要跟他走。”
“太少了,我这身上还有伤,腿也断了,你给的不够我娶个媳妇照顾我的。”安宁听了这话,心里有谱了,嘤嘤的抽泣着,不再说话。
“一两银子,不能再多了,去年娶的小妾才一石米。”一两银子两石米,够四九一个人吃一年半的。
“哥~,他还有小妾,我不要,我要做大房。”安宁摇着四九的胳膊。
四九内心悄悄扶额,这是神马妹妹。
刀疤刘一看有戏,“我大房死了两年了,你过来就是大房,还有小妾伺候你。”一拍胸口,身上的肉都在颤抖。
“我哥腿断了,他得背我上花轿,你先给他把腿治好,我们再商量婚事。”
“那不行,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可等不了,要不然把咱哥拉我家里照顾去,你就放心跟我走吧。”刀疤刘得30岁了吧,四九才13岁!
安宁纠结了,犹豫道“要不然你先把医药费和彩礼送来,然后叫了媒婆来定个好日子。”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一会叫车来接你俩。哈哈哈,我刀疤刘又当新郎了。”
“嘤嘤嘤……你就不是诚心娶我,是来糟践我的,欺负我无父无母,我的命好苦啊,嘤嘤嘤……”眼泪说来就来,脸别到一边,也不看人。
“好好好,就多等几天,我一会叫人给你送二钱银子,你先给你哥抓药看病。”
“不行,我还得买点衣服头绳,你多给点。”
“五钱,先给你一半。小美人儿,收拾干净漂亮的等着爷。”说着咸猪手在安宁脸上捏了一把。安宁抖得一个激灵。
看着刀疤刘出了院子,安宁一下子瘫在地上,“哥,你怎么想的?”
“收拾东西跑路啊,还怎么办,地头蛇,天天来找事儿,万一哪天你真出事儿了怎么办,我怎么跟娘交代。”
听了这话,安宁没时间思考,跳起来就收拾东西,“快点,你还能走吗,赶在他回来之前我们就离开这。”
“安宁,回来,他不是说还给几天时间吗,我们得拿了银子再走啊,不然饿死在路上。”
“哦。”安宁回来扶着四九上床,坐在床边。
“你翻翻,咱家还有啥值钱的东西,有啥你我身世相关的信啊,石啊,坠儿啊的,咱这一走恐怕就回不来了。”四九略带感伤,再穷,这好歹是他出生以来一直生活的地方。
情绪传染了安宁,安宁也在这生活了八年的时间,家再破再穷也都是爹娘和哥哥的回忆。
俩人正合计着离开家往哪走呢,就听院门响了,进来一个女的,年龄不大,花枝招展的。“刘爷让我来送银子,我是刘爷屋里的翠儿,银子省着点花,啊。”说着递过来一小包碎银子。
“好,你告诉刘爷,媒婆我要请闫婆子。”安宁这就打算把人打发走,继续商量大计。
“爷会请的,你放心。”翻了个白眼,心里想还闫婆子,我进门的时候也没见爷请媒婆,彩礼总共也就这刚给的银子这么多。说着一屁股坐在桌子旁。
“你还坐这干什么,回去传话去。”
“爷说让我帮忙打理婚事,让我婚前这几天就住这。”这敢情是来监视来了,怕人拿了钱跑了。
“赶紧传话去,没有闫婆子,我不嫁!”
“爷让我在这的,没让我回去。”妖精样的一扭腰就是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