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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锋睁开眼睛，他头痛欲裂，视线一片模糊，他想伸手揉揉眼睛，但胳膊沉得抬不起来，整个身体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就像以前三天几百公里拉练结束后那样浑身酸痛。随着感觉逐渐恢复，他的视线终于清晰，看清了洞**部的岩石穹顶，同时也发觉自己全身衣服都被脱去，身上满是汗，头上的汗珠正一滴滴地淌下，身下湿漉漉的好像泡在水洼里。

身边传来水声，这水声撩拨得他心里痒痒的，不觉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舌头差点粘在干得龟裂的嘴唇上。他这时才感到非常渴。

水声停了，他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然后，托尼的身影落进了他的视野，手里拿着一块衣服碎片给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

“喔，你醒了！”他看到冷锋醒来，没有太多的惊讶，语气中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冷锋忘了害羞，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你一直在照顾我？”

话一出口，他先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的声音嘶哑如破絮，一句话里数个音节都发不出来，而且一说话，嗓子就疼得厉害。冷锋感到一股不自在的麻麻的感觉爬上了脸颊，转了转头不再看托尼的脸，他因为自己的身体和声音而难堪起来。

“不，你以为是你的神仙教母半夜来访来着，还提醒你午夜到了赶快逃离舞会，不然你的衣服就没了。”托尼的声音听起来很自然，惯常的毒舌天赋并没有因为非常的情势而弱化，在这些话传来的同时，额头上的触感离开了，脚步声离开了几步又返回，接着他的身体被盖上了，从触感判断应该是一件衣服，“当然是我一直在照顾你，这里又没有别人。”

虽然是调侃，但冷锋明白他在用这种方式尽力化解尴尬，他又敢去看他的脸了。

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疲惫困顿，衣服皱皱巴巴的，还少了一件，变成了地上摊着的几块浸湿过的碎片。一眼就能明白他昨晚干了什么。

“你一夜都没睡？”

“相信我，那种情况下还能睡觉的人默认是杀人凶手了！”

冷锋吃了一惊：“我昨晚……那么严重吗？”

“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

“你对昨晚发生的事有什么印象？”

“什么都没有了。怎么了？昨晚到了很危险的程度吗？”

他看到托尼在看着他，眼里能看到很多的思绪在短时间内过了一遍。

“也许没那么危险。”他说着转身走开，“不过如果昨晚我有准备食材，放在你身上，今早你大概能吃一顿培根煎蛋了，就是这么个程度。”这时他回来了，手里端着一杯水。

“你能坐起来吗？试试看？你需要补充水分，你已经有点脱水的症状了。”

冷锋试着努力了一下，肌肉绷紧传来痉挛般的痛楚，关节像是很久没有上油起了锈般僵硬，但他还是忍痛坐了起来。头痛让他眼前发昏，坐着的姿势让他似乎身处船上，身边的一切都在晃动。

一只手臂落在了他背上，环住他的肩膀，握住他的上臂，帮他承担了很大一部分身体的重量，两人肌肤相接的部位，冷锋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你的手……好凉！”

“不。”手臂的主人顿了一顿，“是你身上太热。别看你温度下降了，但并没降到正常，你还在发高烧。所以，你要多喝水。”他另一只手端着那杯水递到了他面前。

对干渴的喉咙来说这杯水是如魔法甘霖般甜美，但吞咽的动作也引起了新一轮的疼痛。冷锋想再要一杯，他身体失去的水分远远不止这一杯的量，但咽喉的疼痛使他迟疑了。不过有人替他作出了决定，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背上的手臂没有离开，但新的一杯水已经递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