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眼睛却很亮,心跳也很快,一张俊脸上满是精神与辉光。
他们越打缠得越久,力量的搏拼更胶着,楚晚宁倏忽侧身,手肘向墨燃胸肋间劈落,却被墨燃一把抓住。
两人相互抵压,手臂和手臂都在发着抖……
楚晚宁的胳膊被墨燃握得那么紧,粗砾修长的手指像要把他捏碎了,把他的骨头都捏断。
墨燃的兽性与征服欲,也在这肉贴肉的厮搏中被烧了起来,他陡然一用力,终于把楚晚宁的发力制住,而后忽然一反手——
楚晚宁猛地一惊,待回过神来,已被墨燃牢牢勒在了汗湿的怀里。
“还打么?”身后墨燃带着笑的声嗓,他的背脊紧贴着墨燃宽厚的胸膛,心跳起伏,年轻男人的胸膛就像火一般滚烫,铁一般结实,就像烧滚的岩石,要把他整个人揉进去,揉化掉。墨燃的唇齿贴在他耳背,呼出来的气息灼热,全都喷在他脖颈后头,而楚晚宁因为挽了个高髻,没有头发的阻挡,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虎狼般可怖的气息,几乎就要这样把他整个贯穿撕裂的雄性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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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汗水,暴戾里黏着缠绵,湿润如春水……
“师尊,还打么?”
“……”楚晚宁死死咬住下唇,凤眸爬上赤红。
妈的,他不甘心!
正欲再战,墨燃的嘴唇却于此刻贴下来,好像是因为巧合,在自己耳垂处若有若无地蹭过去,那粗糙又热烈的感觉,让他猛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楚晚宁寒毛倒竖,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放开!”
他的言辞虽凶狠,但身躯却不可遏制地在墨燃怀里微微颤抖着,所幸因为打斗脱力,墨燃无法辨别他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打颤,事实上墨燃自保不能,又哪里能分心发现楚晚宁的异常。
楚晚宁听到他低沉的开口,嗓子嘶哑,很像是情·欲深浓时的声音,带着些戏谑的轻笑:“放开之后,师尊就愿意回房换衣裳了吗?”
楚晚宁被激得凤目微红,怒道:“……放手!”
他的回避换来对方更有力、更粗鲁的钳制,楚晚宁的胳膊被捏的几乎要错位,他身子一软,竟忍不住就那样,沙哑地,低低哼了一声。
这一声太像是在某些时候的示软了,墨燃猛地一僵,几乎是立刻有了反应。他与楚晚宁此刻正紧贴着,他唯恐师尊立刻能觉察到自己不可言喻的某些异样,墨燃哪敢让楚晚宁知道?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推开楚晚宁,不敢再从背后这样制压对方。
也就是在这放手的瞬间,楚晚宁得了空,端的是煞气汹涌,抱住自己被捏疼的手臂,回首一个鞭腿狠踹,用了实打实的力道,把猝不及防的墨燃一脚撂翻在地。墨燃哪里想得到这家伙会突然尥蹶子,整个人都被踹蒙,躺在地上,觉得肋骨都要断了,疼得直皱眉。
“师尊,你这也太……”
胜之不武了点儿。
后半句没敢说,墨燃勉强眯起痛的水汽盈眶的眼睛,努力抬头去看楚晚宁。
他看到他的师尊中衣散乱,白绸衣襟因为剧烈的搏斗早已大敞,露出一片紧实光滑的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而一起一伏。楚晚宁喘着气,他猛地扯过自己散乱的衣襟,额发散乱,鬓角疏散,因为打斗激烈,他此刻眼尾还泛着薄红。
楚晚宁缓缓站直身子,自上而下俯视着他,下巴微微扬起,目光沉炽,威严倨傲。
他平复着喘息,说:“你输了。个子高也没用。”
墨燃哭笑不得,讲话的时候嘴角都有血沫子上涌:“可不是输了么?连骨头都要被师尊踢断了。”
“……”
他这一说,楚晚宁有点发虚,刚才打的酣畅,他也不记得自己最后那一脚有没有收势,他过去俯身按了按墨燃的胸肋:“踢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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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
“疼不疼?”
“……”疼是肯定的,但自己如今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跟师尊喊疼像什么样子。
楚晚宁看他脸色不怎么好,就伸手拿过了那一叠衣服,另一只手发力,想把墨燃架起来,岂料自己的力气消耗得实在太多,墨燃又沉又高,他这一拉之下没有拉动,反而整个人摔在了墨燃身上。他听得身下的人痛的闷哼一声,连忙坐起来,也顾不得多想,又去看墨燃伤势。
“要不要紧?”楚晚宁的脸色都白了。
墨燃皱着眉头,以手加额:“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还好,还能说话,看来是没有压死。
楚晚宁连忙准备起来,但脱力的人,往往一倒下就没那么容易起身,腿其实是软的,往往不太稳,没站住,有些狼狈地又摔坐了回去。
这一跌,跌的不是位置,正在墨燃身上,楚晚宁初时还没有留意,但他眼下穿的很少,只有薄薄一层丝绸布料,而这位置又是那么尴尬,他一动,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了有些令他浑身寒毛都竖起的异状,正剑拔弩张地,仿佛下一刻就会发生什么不可预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