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方才话里的意思……”
“斐然小公子,还记得我同你讲过的逐鹿典故吗?”见许斐然点头,赵青认真地问,“你想要鹿吗?”
许斐然沉默。
赵青扬了扬唇角:“无事,你只管记住,不到最后,鹿在谁手不可知。斐然小公子何时想好,我何时教你读《资治通鉴》。”
……
先前许龄把许府中馈交到容雨棠手中,容雨棠没接,如今她要亲自去找刘氏拿过来。
刘氏实在看不懂她,不是在闹着和离,为何还要掌管府中中馈?
莫不是受不住外边的流言蜚语?
许龄想的却是,他那番话起效了。容雨棠十分疼爱秧秧,又怎会舍得丢下女儿,自请下堂,往后让秧秧寻不到好娘家。
母爱子,则为之计之深远。
许龄点头让容雨棠掌管部分中馈,他还是留了个心眼,不再觉着容雨棠只是个弱女子。
弱女子可不会将他一军。
这是个烈女子。
故此只有部分,他名下的商铺等依然由刘氏打理,府里的事才由容雨棠做主。
容雨棠要的也只是这些。
即日起,府里所有人,上到主子下到仆从的份例全部减少。
正好又是月初,刘氏秦氏还有两位公子、三位姑娘的月银,通通对半开。
刘氏手里握着大头,倒不生气,秦氏和许二公子从来都是乖乖听话的,也并无怨言。
许之凛、许玉歌、许婉儿和许蔓儿四人是最为生气的。
更让其生怒的是,许斐然和许秧秧的份例依旧,半分没少,是明晃晃的偏心,拿了鸡毛当令箭不是!
许之凛一拍桌,直接找到海棠苑去,质问二夫人这是何意。
容雨棠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屋里燃着银碳,暖和不已。
“大公子,老爷既让我掌管府里中馈,那便由我说了算,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你自己院里炭火一直燃,却要我们所有人院子里的炭只够燃一两个时辰,好没道理。”许之凛拂袖,十四、五岁的男子已经长得挺高了。
小秧秧坐在木马上晃啊晃地说:“这个银炭是窝舅舅舅母和哥们送来的。”
若榴:“就是,真是好笑了,我们海棠苑从未用过府里买的炭呢。”
许之凛喉头一噎。
“那月银如何说?二夫人,您减少我的月银,可知道我在国子监会如何困难!”
“如何困难?”容雨棠温温柔柔地说,“束修府里半年一交,吃的住的都有,会如何困难?”
“打点呢?”许之凛道,“没有银钱如何打点?我乃府中嫡长子,许府的未来可是扛在我肩上的,二夫人不会不懂。”
“我自是懂的。”容雨棠道,“国子监是读书的地方,不是花钱打点的地方,许府的未来确实在大公子身上,所以大公子更应该费心读书,若是考个文状元,许府的未来一片光明呀。”
他若是有本事考上文状元,又何需银钱打点!
许之凛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是败下阵来,转身离开。
小秧秧扑哧一声笑出来,“娘亲,你猜下一个会是谁来呢?会不会是许玉歌的娘啊。”
容雨棠摇摇头:“待许之凛回去一说,刘氏若是聪明,便不会来,甚至会在暗地里反过来帮我们。”
“嗯?”小秧秧一时没想明白。
“刘氏盼着我们娘俩早走早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