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他也好几次打了瞌睡,又立马睁大眼睛。
他要等秧秧醒来。
容大公子说秧秧这一觉醒来,便不会有大事,只每日记得喝药,给伤口擦药换药便行。
容雨棠劝了许斐然好几次先回去睡觉都未果,只得无奈地叹息一声,摸摸他的脑袋,就这么熬着。
容城竹则坐在桌前翻阅医书,也熬着。
实际上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熬着,等着棠花院里传来消息。
在各自院子里等得煎熬,一个个先后都来了棠花院,只也受了伤的容惊春被自家大哥一剂药下去,乖乖睡了。
故此,天边翻起鱼肚白时,小秧秧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屋子人,舅舅和哥哥们的胡渣都长出来了,娘亲和舅母还是昨日那身行头。
哥哥也来了。
她愣了愣,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从前她生病时睁眼看到的只有佣人,从没有亲人站在旁侧。
众人也发现她醒了,又见她眼泪顺着眼角流到脸颊和耳朵里,吓坏了。
容雨棠:“秧秧,是不是还疼?”
容大将军:“哎哟,肯定疼厉害了,城竹,城竹,你在药王谷学了个什么鬼东西?怎么一点用没有。”
“乖乖……”姜知蕴忙擦着给小秧秧眼泪,自己也给心疼坏了。
容轻澈也皱着眉看向容城竹:“大哥,你的医术到底行不行啊?”
容泊呈也望过去,乌黑的眼眸写着怀疑。
“……”容城竹也有些怀疑自己了。
“不是不是,不疼不疼。”小秧秧笑着望向众人,又看向床边一言不发,但眼睛里写满慌乱的许斐然,“哥哥窝不疼哦,窝是感动啦。”
“窝有好多好多亲人,生病了会陪在我身边的亲人。”她高兴得眯起眼睛,又把众人心疼坏了。
容大将军在肚子里把许龄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只有容雨棠知道女儿的意思,上前轻吻她的额头:“娘亲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嗯!”小秧秧重重点头,小肚子咕噜叫了好几声,众人皆愣。
“嘻嘻,那个,窝饿啦。”
容大将军一挥手,“舅舅立马吩咐厨房做,咱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姜知蕴给他一肘子:“秧秧身上有伤,要忌口,不能随便吃,厨房那还是我去盯着,你去看看儿子。”
“哦。”容大将军转身去看家中老四,念叨着,“厨房也给老四做一份。”
“我当然知道。”姜知蕴望向三个儿子,“一宿了,你们去歇歇,雨棠也是,还有许三公子,木芙悄摸送回去,别让许府的人知晓。”
木芙:“是。”
小秧秧:“哥哥回去好好睡觉哦。”
许斐然熬得眼睛泛红,仍然不舍,他摸了摸怀里,想要娘亲的玉佩陪着妹妹,没摸着。
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