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泊呈皱眉,抬手示意弓箭手准备,又垂眸看向地面的绳索,绳索顺着山崖而下,那下面是他营中精兵。
如今借着夜色,继续运用改良后的铁挝(zhua)绳索,若是此次能飞索抓住对面的岩石,他们便能过了此江。
下面还未传来讯号,他只得继续拖延。
“冯大,你带人屠了半个村百姓的性命,天理不容,放下屠刀,跟本将军前去自首,尚且求得个从轻发落!”
“放了本将军弟妹,本将军保你寨中无辜百姓和下属,通通无性命之忧。尔等若是坚持反叛,来日,片甲不留!”
“天理不容?天理不容的是咱们的好县令!老子不过是看那村子里的百姓活得辛苦,提前送他们上路,好去求个更好的来生!”
冯大理直气壮道:“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不去惩罚狗官,反而来围剿我乌索山!”
“岭县县令已逮捕,交由刑部发落。”容泊呈瞧见其中一条绳索有动静,一下属攀爬上来,朝他点了点头,他的神情更加从容不迫,朝对方喊,“本将军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悔改,杀无赦!”
“杀无赦,杀无赦!”身后的士兵声声愤怒,声声犹如过江之龙,朝对方嘶吼。
与此同时,有人慌慌张张来报。
“大当家,二当家!后面拦不住!三当家被捕了!”
“什……”
“咻,咻!”弓箭手在容泊呈的指挥长万箭齐发,两山崖间攀爬的精兵加快速度,铁挝甩到崖上,飞身而起,朝着众土匪一刀一个准。
其中有一人乃容泊呈手下副将,他的目标从始至终便是冯大当家,一刀劈向其手臂,趁其疼痛时抢过怀里血淋淋的小女娃。
天,怎么伤成这样了!
少将军怕不得将冯大大卸八块!
当初大将军派人传信给少将军后,少将军脸上没什么笑容变化,可嘴上没少跟他提自己多了个妹妹。
“听说是个极其漂亮乖巧的孩子。”
“四岁的女娃,该送些什么?”
少将军可是满心欢喜地等着见妹妹,想见的是白白净净的妹妹,不是血淋淋的妹妹啊!
他抢过少将军妹妹后,同伴便会迅速围过来护住他,一部分配合着三公子与之交战,一部分拉起他们搭建的桥,让少将军带人攻过来。
桥搭得简易,便只有容泊呈一人骑着大马,摔众人杀过去。
人马浩浩荡荡。
桥摇摇晃晃。
也阻止不了众将士坚定杀敌之心。
前后夹击,乌索山的土匪拼死反击,内寨的土匪哪能比得上半个营的铁甲军,那是能踏破铁鞋的队伍。
小秧秧疼得迷迷糊糊,好像感觉到有好多人朝她冲过来。
她奋力睁开眼睛。
瞧见了和大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大哥是如沐春风般的温柔,这人犹有千军万马之势,面庞冷峻。
“二,哥……”
她轻轻喊了一声,连自己都听不见,想必二哥也听不见。
容泊呈看见妹妹嘴巴动了动,一跃下马,将人抱进自己怀里,鼻尖满是血腥味。
“哪儿受伤了?”
小秧秧说不出话,只知道有一只宽大的手掌,托着她疲惫的身子,接着眼睛让一块布蒙住。
有人在她耳边说:“别怕,二哥带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