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汉子恁高的本领,独斗两人还占了上风!”
庄墙上观战诸人与那两员敌将都交过手,清楚他们并非等闲之辈,这时不由惊讶不已。
正此时,却见李应已整好队伍,率队从侧面杀入,那两员敌将本就吃力,这时见对方援兵杀到不敢再战,掉转马头率军仓皇退去,李应等人直追到营寨前方才被乱箭逼退。
李家庄初一参战,便大败敌军,尤其那个突然出现的悍将,更让人震撼不已。待他们回到庄前之时,祝家诸人已迎出庄门。
“这位好汉好生了的,不知高姓大名。”祝彪见其下马,便抢着问道。
“这位兄弟却是大名鼎鼎,说来各位必有耳闻,便是周侗大侠的高徒,东京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前番受高太尉逼害流落江湖,凑巧与俺结识,如今暂歇庄中。”
在李应的眼里,祝家便如秋后蚂蚱,他也不怕其泄露什么,就大大方方报出了林冲的名头。
周侗高徒!禁军教头!林冲!
祝彪等人听了倒吸一口冷气,李应这厮怎恁好的运道,遇上这等牛人,若是在自家庄里,又何惧那些敌寇,这时那管他如今什么身份,一个个羡慕不已。
“林教头大名如雷贯耳,我等迎慕已久,今日一睹英姿果然非凡,却请庄里小坐,好让在下略尽地主之宜。”
祝彪见说,立时开口相邀,而林冲并不应诺,只把眼睛瞧向李应。祝彪顿时明悟,便请李应一同前往。
而李应却推说粮食在途无人看护,明日再来打扰,祝彪等也无话可说。于是双约好明日一同前去叫阵,到时再同饮庆功酒。
第二天卯时,李家庄果然诚守承诺,李应、林冲两人亲带千余庄丁来到祝家庄前头。祝家兄弟大喜,当下祝彪、祝虎、栾廷玉三人带数百人出庄与之会合。双方合兵一处,浩浩荡荡的朝扈家营寨杀去。
及到阵前,便见对方寨前早已经立好阵势,李应正要着林冲上前挑战,却见旁边一个汉子嚷道:
“李庄主,何须劳动教头,便让俺先立一功。”
随着话音,只见步卒之中跳出来一个高大魁梧的大汉,手握双刀兴冲冲的朝前奔去。
“二郎回来!战场厮杀令行禁止,岂能私自出阵。”
李应对这个做二郎似很反感,立时大声制止。
不料这个二郎也是犟人,他竟丝毫不让,反而顶撞说:
“李庄主确是偏心了,莫非东京教头就出得风头,俺乡野汉子就立不得功,今日俺便去定了,呆会任凭处理。”
那汉子头也不回只管去了,而李应却气的七窍生烟,反复叨念着,“村夫无礼!村夫无礼!”
却说扈家阵营见这边出来一个步将,立是也跟着杀出一个来,正是前两天在祝家吃了大亏的那个和尚。
只顷刻间,两人便撞击在一起,使杖的便如深山老熊,舞刀的却似出林恶虎,两人吼声如雷震的人心发颤。不到半个时辰已杀了一百余合,这个二郎越战越勇,那个和尚却渐显不支。这时便听的敌方阵中锣声鸣起,和尚借机脱身退走,二郎欲待追杀时却被乱箭射回。
那二郎胜了首阵洋洋自得的回到阵前,却被李应当头一阵喝骂。
“今日本待着教头擒的一、二员敌将,再乘乱夺寨,二郎却好,自顾着出风头,生生毁了我等心血。”
“庄主几时与俺说了此事,俺……”
“两位无须争论,今日这位壮士取得大胜已是可贺,擒将拔寨来日方长,且回庄与壮士摆酒庆功。”
且说祝彪在一旁看了始末,心里震惊不已,这李应竟不声不响收揽了恁多好手,昨日一个林教头,今天又一个甚么二郎,居然都有万夫不挡之勇。不过看那李应对那个二郎似是不甚中意,这对祝家来说正好是一个机会,如今祝家兄弟个个带伤,若能挖此人过来,便立添一强援,于是当时就开口打圆场。
李应见祝彪开口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管与林冲两人策马走了。
祝彪却不跟去,反而下了马与那个二郎走在了一起,乘机套起话来。
“原以为林教头武艺不凡,不想二郎更是了的,却不知尊姓大名,何处人氏?”
“哼!说与你晓得又有何妨,在下便是清河县武松。”
“武松,在景阳岗打虎、阳谷县杀嫂的武二郎?!”
祝彪一听大吃一惊,随即想到难怪武艺如此高强,可转念一想,这人不是在阳谷县被人劫了法场吗?怎么到了李应庄上。于是又问道:
“在下听的二郎在阳谷被人劫了法场,如何又到了李家庄去?”
“在下一个重罪之人,怎能一路拖累江湖兄弟,至于李家庄,哼!若是晓得这般势利之人,谁人会到那处去。”
武松并没有说如何去了李家庄,但他在那里似乎过的并不如意,言下之意却是想离开了。
祝彪见说却如闻仙音,连忙说道:“李庄主实是曝珍天物,如此人才却不知珍惜,只遗憾我祝家庄没此好运,不知二郎可愿到我庄子里作客一些时日。”
“李、祝两庄互为盟友,如此不妥吧!”
武松似是没有拒绝,祝彪却说道,李庄主那处自有他说项,必不让他为难,那武松见说便不再吭声。
未及多久,两庄人马便到了祝家庄前,李家人马扎营于庄外,只李应、林冲、武松数人进了庄去。
当日祝家大摆宴席,庆祝连日来的大胜,原先笼罩着的阴云似也散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