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吗？”关灵一愣。

“是，”毕夫人回答得很干脆，“王子上岸之后，会成为国王，人鱼回去当她的公主。至于救他这件事，也不是毫无裨益，从长远来看，都是划算的投资。”

“哦，”关灵明白了毕夫人的话，不由地笑了，“生意人果然是生意人。”

“那就劳烦这位小姐让那位王子成为国王，他走到越高，我今天的画越值钱。”毕夫人说。

关灵深深地看一眼毕夫人，点了点头，“放心，我会的。”

毕夫人也笑了，话已至此，该说明白的已经说明了，就看关灵对宁然是否有意了。她礼貌地点了点头，“如此，别过。”

关灵点头回礼，郑重道，“后会有期”。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分开了，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荣黑紧跟上毕夫人，去领取那三幅在他手里已经进出多次的画作。

关灵走出拍卖会，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些烦乱。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

昨天宁然那只黑猫不知怎么了，在屋内乱跳，还打翻了调色盘，宁然怎么说不听，还想用爪子去抓那幅临摹了一半的王佳画像。她为了保护画，跑过去抓它，宁然怕她伤到黑猫，去阻拦她，不知怎么的，两人撞在了一起，摔在了地上——嘴唇对着嘴唇。

这么老套的偶像桥段，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

关灵觉得匪夷所思。可是，当她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已抱住了宁然。

宁然也愣住了，两人呆呆地拥抱着，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心跳，不知有多久，直到发现黑猫正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们，才慌乱的分开。

不和客户发展工作以外的关系，是关灵入行以来谨守的原则。宁然身后还有个深情的人鱼公主。关灵不会允许自己陷入这种黏黏糊糊的感情，她很快命令自己忘了这段小插曲。

可是现在，随着毕夫人的话，人鱼公主已经离去。

宁然的嘴唇落在她嘴上的感觉，连同他身上的气味，怀抱的触觉，忽然都被唤醒了。

“如果你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一个人，就去拥抱他，身体会告诉你，正确的答案。”她想起一句不知在哪看到过的话。

她无法否认，自已对宁然有点心动了。

怎么会这样呢？关灵向来以自己的职业为傲，她绝不会允许自己越雷池。

关灵甩甩头，将那点心动的感觉甩到脑后。

在宁然未闻名全国跻身一流画家之前，他是她的客户，她不会和他发生工作搭档之外的关系。

不过，如果他成功了，她和他之间的契约圆满达成。他不再是她的客户，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想到这里，关灵豁然开朗，嘴角上扬。对，就是这样，她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白日堂堂，赫然在目的。

那位人鱼公主，祝你找到另一段好姻缘。宁然，可能要属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