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安联想到那张全家福照片。
给刑宝凤寄钱的,应该是她的三个兄弟姐妹。
刑宝凤有兄弟姐妹,除了每个月的寄钱,再没有别的联系。
不过题安转念一想,刑宝凤有艾滋病,很多艾滋病人最后的结局都是孤家寡人。
再强大的亲情,也抵不过对这种可怕病的恐惧。
题安通过银行留存的电话,找到了刑宝凤的三个兄弟姐妹。
谁知,兄妹三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姐姐刑宝凤得了艾滋病。
刑宝钢是国际商务律师,在国外有自己的律所,在几年前就已经移民。
题安找到了刑宝永和刑宝仪。
刑宝永在北京创办了自己的公司,公司主营环保产品,生意风生水起,在业内口碑极高。
刑宝永的公司装修得低调有品位,位于黄金地段的写字楼。
题安正好在北京出差,就去了一趟刑宝永的公司。
刑宝永文质彬彬,儒雅谦虚,在明白题安的来意之后,没有痛哭流涕。而是紧张严肃起来。
他立马关住办公室的门。
紧张地问道:“您说我姐姐刑宝凤是死于艾滋病?”
题安说:“看来你并不知道你姐姐的情况。你们之间就一直没有联系吗?”
刑宝永回答:“没有联系。很多年没有联系了。
我的生意一直很忙。
不过,我和我哥哥妹妹每个月每人给我大姐打两万块钱。
我大姐没有工作,性格不好,人也没什么文化,基本是我们兄妹三个养着她。
对了,房子也是我帮她租的。
一下付了十五年的房租。”
题安问:“你不知道你大姐感染艾滋病的事,也不知道她怎么感染的对吗?”
刑宝永说:“不怕您笑话,警察同志。
我大姐年轻的时候,生活作风不太好,私生活有点混乱。
所以也有可能感染这些不干净的病。”
题安说:“那你们是因为什么不和刑宝凤联系的?你们兄妹之间有矛盾吗?”
刑宝永给题安倒茶,“没有矛盾,否则也不可能十年如一日给她寄钱。
就是单纯地合不来。
您也看出来了,五个手指不一般长,我们三个发展得很好,但我大姐脾气古怪,神经兮兮,由于没什么文化,没什么见识,说出来的话都是些粗俗鄙陋的文字。
三观也有问题。道德上也都是瑕疵。
我们之前还联系来着,后来我们三个实在受不了我大姐的样子,就渐渐和她断了联系。”
题安问:“刑宝凤没有嫁过人吗?”
刑宝永摇头,“没有,我大姐没有嫁过人。
就那么一个人飘着。
要不是我们兄妹三个接济,她早饿死街头了。”
题安说:“你们对刑宝凤的死因有异议吗?
如果没有,就需要你们家属回去领取一下她的骨灰进行安葬。”
刑宝永犯了难,“警察同志,您也知道,我开的是生产环保产品的公司,在行业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如果我有一个死于艾滋病的姐姐,那对于我,对于我的公司就是致命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