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麦长青皱眉。
“她连跟我做普通朋友的勇气都没有,何况是联盟?”陈逸飞清晨的眼眸渐渐变得深邃。
麦长青瞳孔猛地一缩,登时醒悟。
他没忘记当年陈逸飞第一次勃然大怒之下的动作。将那位纨绔公子五马分尸,连脑袋也挂在墙壁上示众。可谓血腥之极。而知道这件事儿的除了自己,本来是不应该再有第三个人的。也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运气不好,那个由始至终保持中立的女人意外下亲耳听见陈逸飞的豪言,女人没做任何反应,直接离开。而陈逸飞也没因为被外人听见秘密停止行动。
事后,陈逸飞没留下任何证据。刘雯也没说出任何一句对陈逸飞不利的话。两人没交流,却保留着极高的默契。
这事儿让当年的麦长青很吃惊。他本是想劝说陈逸飞另外想办法的。毕竟被人听见,还是一个在燕京人脉不错,势力也不差的中立女人。真把她灭口不合适,还会闹出大风大浪。继续行动,指不定这个女人神经一失常爆料出来,陈逸飞的声势将会受到不小损伤。可陈逸飞做了,刘雯也没做声。唯一不同就是,这个对谁都尽量保持和善友好态度的中立女人从此跟陈逸飞保持了距离。但凡有他出场的地方,刘雯从不出现。
所以这才有了陈逸飞的那句武断话语。刘雯绝对不会跟自己联盟。
回过神,麦长青喷出一口浓烟道:“不能拉拢也可以恶心一下。”
“没必要。”陈逸飞摇头道。“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麦长青苦涩道。“我记得你老头子曾私下透漏过三足鼎立的局面维持得太久,是该改变一下格局了。”
陈逸飞对死党抛出的这句极具震荡力的话语只是眉头一挑,换做普通人,哪怕是他背后专门出谋划策的智囊团抛出这句话,陈逸飞也会杀一儆百。
相反,此刻的陈逸飞非但没发作,反而似笑非笑地说道:“不难估计,韩家提防的对象是陈家。而陈家的目标,却未必是韩家。”
麦长青心头一震。
不是韩家?
言下之意已很明显,麦长青却不敢再说。
“之前有极为隐蔽地小道消息传出,韩镇北曾进过一次医院。就是不知道可靠xìng如何。”麦长青岔开话题说道。
“他最近的工作量不但没减小,反而增多了。”陈逸飞一语双关地说道。
“能在这个层次了解陈逸飞的,除了你只有薛家姑姑。”麦长青说道。
“所以她最近的动作也变得繁密起来。”陈逸飞笑道。
“她在担心?”麦长青小心翼翼地说道。
“她在做准备。”陈逸飞说道。“她的大局观很强,微观上的细节也能分析得极为透彻。这样的人物,才是合格的对手。”
“韩小艺再淬炼个几年,或许也能一鸣惊人。”麦长青在大局观上并不差,他只是不喜欢勾心斗角而已。当一枚死党的炮,找找场子,斗斗气挺好。
“你也说了,她还得淬炼,所以她现在还成不了气候。”陈逸飞说道。
“这样不是更好?等哪天韩镇北把她赶鸭子上架,就可以出手了。”麦长青说道。
“现在这个局面除了陈家不太满意,薛家和韩家都很希望维持下去。”陈逸飞淡淡道。“韩家青黄不接,薛家尚未稳定。将矛头调转韩家,薛家会心安理得地坐山观虎斗?”
“如果指向薛家,韩家不是——”
“有韩镇北的韩家是一只猛虎,没了韩镇北,撑死不过一只先天条件不差的雌老虎。没那魄力,也没那勇气。”陈逸飞心平气和地说道。
麦长青哑口无言。
陈逸飞说得没错,跟韩家斗,以陈家的资本和底气,打垮一个由韩小艺把持的韩家难度会小很多。薛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免得打破良xìng的三足鼎立。而薛家不同,有薛家姑姑这么个大智若妖的女人把持,韩家见两家斗得你死我活,说不定就乐于坐山观虎斗,趁机壮大自己。
这的确是常人想不到的计划,哪怕麦长青也觉得虽说巧妙是巧妙,可风险xìng依旧很高。恐怕也只有陈逸飞这种外表温润如玉,内心野心磅礴的燕京第一少才敢实施。
跟陈逸飞分开后,麦长青第一时间给军师兼媳妇打了个电话。
“小陈的意思是拿薛家当目标?”
“嗯。观点是不是很新奇?软的不挑挑硬的。”
“小陈的想法虽说出格了点,但很有搞头。不管拿谁当目标,陈家都会伤筋动骨。与其拿韩家开刀到最后仍要陷入僵局,不如铁了心攻薛家。倒下一家。另一家以陈逸飞的手腕和陈老爷子对他的信任,难度就小多了。”
“媳妇你赞成?”
“你媳妇我也是聪明人,当然不会反对聪明人的意见。不过,以上论点成立的条件是。韩小艺什么时候能上位?”
“一年。陈逸飞说最多一年,韩小艺必定上位。”
“——”捧着电话的凌红倒抽一口凉气,面容慎重道。“如若如此,一年之后,燕京必将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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