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时，她更坐实了自己的猜想。

“无论什么差事都可以！”书生很快换上一副感激涕零的神色，作势又要跪下。纪芫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收拾好了就跟我过来。”

她倒要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书生名叫古瀚，身世确实如他所说，孑然一身，四海漂泊。不过，纪芫在市坊打探了一圈，很快就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

“古瀚？你说他啊……”卖包子的大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纪芫毫不心疼的买下十笼包子后，赶紧将她拉到一旁：

“你可算是找对人了！这市井间的事情，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就算隔壁老王家里的鸡子什么时候下蛋我都一清二楚。”

神神秘秘的卖完关子后，大娘终于开了金口，“其实啊，那些官兵抓他，是怀疑他与前些日子轰动全城的命案有关系！”

……

纪芫神情凝重的走进餐馆，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黎瑶瑶气鼓鼓的包子脸，“你怎么出去那么久？”

“还有，雇佣一个好吃懒做的蠢货是什么意思？”

纪芫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对方可怜巴巴的垂下头，小声嘟囔道，“厨房没吃的了。”

“我刚刚出去给你买了些包子，这不，还热乎着呢。”纪芫知道当务之急是将这个闹别扭的小姑娘安抚好，她连忙将手里的东西往前一推，“我再去厨房盛碗汤，还想吃点别的吗？”

半晌，她没有听到回答。只见黎瑶瑶正一脸纠结地看着自己，明亮的眸子里沾上几分水雾，“姐姐，你喜欢新来的那个蠢货的脸吗？”

“？？？”

正当纪芫一头雾水时，她自顾自地说道：

“今天下午，我看见他跟二十多个女客人聊的风生水起，年龄上至八十，下到个位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干。能让这种人留在店里，不是因为脸，还能是什么？”

这么一说，纪芫猛然想起，古瀚确实有一双卖相不错的桃花眼。不过，结合包子铺大娘的情报，她忽然感到一阵恶寒。

“系统，这个任务我可以放弃吗？”

【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当然不可以。】

“……”

纪芫张了张嘴，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黎瑶瑶说她所探知的情报。事情的复杂与险恶程度已经超出她的预料，可规则摆在那里，就算她再不情愿，也不能主动去破坏。

深吸一口气，她给小姑娘顺了顺毛，“我可没那么肤浅，只是正好店里缺人手，随便找了一个而已。如果他真的这样好吃懒做，过几天就让其卷铺盖走人。只是今天才让人家过来，转脸就将其撵走，有些不太合适。”

“这么多规矩吗？”黎瑶瑶垂下头，似在思索什么。片刻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直直看向她，“如果实在缺人手的话，我可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