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叫珍珠,琼崖人,是个采珠女,年纪十六岁。不知怎地,一觉醒来,四周不见亲人面,她独自流落在船上,在船上顺着水流漂了不知道多久,靠着下海捕鱼,喝雨水,硬生生捱住,漂到了这里。
陶术低声道:“琼崖是解放前海南的旧称。”
问了一阵,经过张玉的确认,这个穿着奇怪,名唤珍珠,与珍珠儿生得一模一样的少女,大约是无害的。至少张玉的特质对她没反应。他们便带着她一起同行。
而珍珠确认了他们不是怪人与神怪,不想吃她,经过询问,也愿意跟着他们一道走。她一个人漂流得久了,难得见了人,更不愿意落单。又因为听资深者们虽然口音奇怪,但却是故土中原人士,她也稍稍放开了一些。虽然仍旧是羞涩而怯生生的,不敢看人,总是垂眉顺眼跟着他们当中同为女性的陈薇和张玉,但总地是愿意多说几句话来了。
众人明知她是文本生物,但看着她实在是可怜,都十六岁了,还因为常年忍饥挨饿,营养不良,瘦小得像十三四岁。
听她自述,是从小就被爹妈卖给了夫家,做了童养媳。她虽不敢言说夫家的恶语,但看她身上的伤痕和神态,听只言片语,就知道夫家待她并不好,只当她说是个买来的半劳力,从小就指使她干活,朝打暮骂,吃的是残羹冷炙。
而且,琼崖海边人家大多靠海吃海,她自小水性好,夫家待她年纪稍大一些,便要她去下海采珠,采来的珠子全归夫家所有。
这行当危险,采珠女常常命不久。
她还偏偏言语间感激涕零,像是感激夫家收留,没有转手卖掉她。还打算十七岁的时候,把她收了房当媳妇,便心满意足。
陈薇听了她的话,推断出她平日里的生活,再看她那低眉顺眼的样子,登时气得要命,但是珍珠不过是文本生物,陈薇也只得按捺愤怒,同行时候多看顾她一些也罢。
珍珠对情绪似十分敏感,见陈薇这位生得极美的大姐,虽然表面还是温柔,但总似见了她有些不大高兴。她也不知分辨这种不高兴从何而来,便更加缩成一团,只跟着张玉了。张玉看起来和她差不大,沉默寡言,眸光清澈,而且莫名地让她更有亲近感。
陈薇见此,只得叫张玉照顾她一些。
张玉也不大会照顾人,只会笨手笨脚地分给珍珠一些自己的吃喝和清水。
珍珠却很感激,默然结过,倒更加跟着张玉行动了。
一行人就此走了一阵子,其中一位资深者忽然哎了一声。
其他人看他低头捂着大腿,询问他发生灵什么事。
他夹着眉头道:“我好像被虫子叮了,咬得极深,附近热辣辣一片。”
忽然,另一个资深者也叫了一声:“我好像也被叮了。”
随即,队伍里陆陆续续有人出现了同样的症状,还有人有好几处被叮咬了,滋味连饱经训练的资深者们也十分难挨。
陈薇皱着眉,准备上前查看他们被叮咬处,乾坤圈一闪,挡在了她的侧面,叮,有细密的撞击声。
张玉弯腰捡起被乾坤圈一挡,而纷纷下落的东西,放在掌心,摊开给王勇看,王勇乍一看没有看清,因为实在是太小,小得赛过针孔。
褚星奇的镜花水月化作放大镜,才让他们看清,一看:“子.弹?”
躺在张玉掌心的,正是十几颗极其微型的子.弹。
陈薇连忙拿着镜花水月版放大镜一看其余队员的伤口:果然,也是被这种极微型的子.弹射中了,伤口附近的状况正像微缩版的中.弹。
只是子.弹太小,因此像虫子叮咬罢了。
见此情景,众人不由都提防起来,队员搜寻附近的草丛,果然在一处草丛里,发现了端倪。
闵卫一只手拎着三四个个子极小的小型人种,到他们面前:“嗨,就是这玩意偷袭我们!”
接下来,队员们又陆陆续续发现了不少一些小人。
这些小人,一个只有三、四厘米长,即使是张玉也能轻轻松松拎起来很多个。
它们全都穿着一身一样的服装,看起来像是什么久远的欧洲的制式军装,正抱着一把把样式古老的火.枪,拼命在队员们手中挣扎,大喊。
仔细端详,它们长得和人差不多,甚至面孔看起来也像白人。
只是叽里呱啦地,声音太小,一时听不清楚。
很快,队员们就将这些小型人种“搜捕”完毕,搜出来起码有百来号人,都是全副武装的。
甚至还搜出来一些极小型的马。体长只有六、七厘米,倒是同这些小型人种合衬。
有几个部队出身蹲在那用放大镜研究了一会,报告给王勇:“上校,这是十七世纪的一种燧.发枪。”
陈薇一边在压缩空间摸索了一会,摸出来一把扩音器,一边开玩笑道:“难道我们这是到了小人国?”
扩音器刚刚打开,那在闵卫掌心不停挣扎的,打扮得最为华丽的小人的嚷嚷,就通过扩音器传了出来,经过翻译魔芋,自动翻译在了他们耳朵里:
“你们这些家伙,是不是和格列佛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