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死是不是?”贺兰敏之的眼睛逐渐变得狂躁抓着薛长风手臂的双手瞬间变得极为有力。
“这位公子阿嘎共王是鸿胪寺的客人你不能如此的无礼。”
就在薛长风被贺兰敏之捏的哇哇大叫的时候那两个陪同薛长风的小吏终于过来了。
“你说他是大唐的藩属王?”
“正是他来自于安南都督府在安南的丛林中有部族两千余人是当地一个很厉害的藩属王。”
贺兰敏之一把扯掉薛长风身上的丝绸衣衫露出他黑漆漆的胸膛见前胸没有他期望中的伤痕就抓猴子一般将这个穿着丝绸衣衫就像沐猴而冠的南蛮转过身又开始查看他的后背。
后背上也没有贺兰敏之期望中的伤口就立刻松开了薛长风的手一把捏住薛长风的咽喉怒吼道:“你一只猴子也敢长得与我长风兄相像。”
薛长风双手捉住贺兰敏之粗壮的双臂在两个鸿胪寺小吏的帮助下这才挣脱了贺兰敏之的束缚。
见贺兰敏之有些呆滞小吏就迅速拉扯着薛长风钻进了小巷子里。
贺兰敏之呆滞了许久之后终于回到了马车上顿珠立刻问道:“你看到谁了?”
贺兰敏之澹漠的道:“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顿珠认真的道:“既然是死人就不该活着让你看到。”
贺兰敏之的眼睛眯缝起来了摇着头道:“我觉得我不会认错尤其是他的背影我绝对不可能认错可是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我发现还是认错了。”
顿珠道:“既然哥哥不会认错那就说明那个人没有死以前在羊同的时候有些和尚说他们永远不死只会借助另外一具新的身体继续活着。
我是不信的就杀了几个自称不会死的和尚结果他们就真的死掉了没有再活过来。
哥哥刚才应该把这个人抓回来不论是不是只要严刑拷问之后就会弄明白的。”
贺兰敏之咬着牙道:“我的心很乱我希望他活着又不希望他活着不论是活着还是死了对我来说都不好受。”
“那就杀了他!洛桑现在就找到那个人杀了他。”
顿珠冲着马车旁边的吐蕃人喊了一声那个吐蕃人立刻就带着七八个人沿着薛长风跑路的方向追了下去。
贺兰敏之头痛欲裂他也不知道要不要喝止顿珠的行为半晌之后惨叫一声就倒在了顿珠的怀里往日关于薛长风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尤其是当薛长风染血的双手抓着大门将之缓缓关闭的那一刻如同锥子一般在贺兰敏之的脑子里搅动。
“长风兄——”贺兰敏之怒吼一声就昏厥了过去。
薛长风甩掉了两个愚蠢的小吏快速的在小巷子里穿行偶尔会在转角处看到熟悉的涂鸦他按照涂鸦上的标识穿过一个又一个坊市最终来到了一座茶楼门口。
踏进茶楼目光在茶楼中扫视一下就看到一个胖大的女子正在柜台后面算账。
他径直来到这个女人面前道:“钱婆子我出事了。”
钱大娘早就看到了这个南蛮只是懒得招待闻听这个南蛮称呼她为钱婆子就愣了一下仔细看一眼薛长风却没有认出来。
“你出事了关我屁事有钱你就喝茶听说书没钱就立刻给老娘滚蛋。”
薛长风抓抓自己的光头苦笑道:“我是薛长风崖州薛长风。”
钱大娘呆滞了片刻仔细看了一眼薛长风就带着他来到了后院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水井薛长风随即有样学样跟着钱大娘在黑乎乎的地下穿行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再打开一座翻板就来到了一座小小的庭院里。
见四个正在干活的木匠放下手里的活计缓缓向他逼进薛长风就摊摊手道;“我真的是。”
钱大娘挥手四个壮汉随即就退下了重新拿起自己的木匠活计继续干。
钱大娘带着薛长风进了屋子摩挲着一个茶壶良久才给薛长风倒了一杯茶水。
薛长风笑道:“我就是薛长风你没必要用鸳鸯壶来试探我。”
钱大娘道:“据老身所知薛长风死在了崖州。”
薛长风苦笑道:“没死没死我只是跟着野人出海打渔被风浪带去了别的地方以至于跟兄弟们失去了联系。”
钱大娘瞅着薛长风道:“你既然已经诈死离开了我们为何又回来了薛长风兄弟们以为你死了主上还特意为你主持了祭祀还放弃了崖州现在你又回来了你有何面目再见昔日与你一同出生入死的老兄弟?”
薛长风诧异的道:“怎么这么长时间老兄弟们还没有死光吗?”
钱大娘咕咕发笑笑的跟猫头鹰一般袖子里不知何时冒出来一柄尖刺悄无声息的刺向薛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