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天佑恍然大悟似的拍着自己脑门,“我没跟你说?瞅瞅我这记性。知道为啥太爷爷稀罕安安不?”李成豪不解地看着他。不就是小表妹长得好又会撒娇?他妹妹走出去,老人家见了也很稀罕。
“我们几个跟太爷爷开始学习,就安安学得最快,太爷爷他说啥,她就懂,不光力气大了,跑的更快。”
好像也是,就眼前比自己小了两岁的小家伙也力气不小。
“你们才六岁。”
关天佑眨了眨眼睛,“快七岁了。”
“我弟今年七岁狗屁不通。”
“你这样说你弟好吗?”关天佑连连摇头,“我们跟你们不一样。没听穷人孩子早当家?”
李成豪嗤笑一声。
“就知道你不信。我们三岁就得挖野菜,五岁就得煮猪食。慢了一点点,你姥就用笤帚抽我们。”
“那个苦啊,天没亮就被她赶出家门,饿得实在受不了,快晕倒了就趴水沟里喝几口泥水。”
“他们吃着白面,我们啃着糠皮野菜团子……”
车厢外关平安听得肩膀直抖。她要是没记错的话,有一年忆苦会上王大爷就是如此向人哭诉。
不过她哥哥一搞笑,她倒是不用多费口舌解释。其实她换的何止是这装了部分排骨骨头的两麻袋。
又要防对方,又要防李成豪。
差点累死她。
关平安再细想一遍。
她是先收了铺在车厢内的皮毛,然后进屋,接着对方开始是先把东西全堆到车厢内,然后再车辕上。
利用时间差,她先收了车厢内的麻袋,留了外面两麻袋,然后重新铺上皮毛遮住底下乌拉草。
趁着与对方交谈转开视线,然后她哥俩人钻进车厢……是没遗落,有的话也就是乌拉草上有点猪血。
车厢内李成豪越听越不对劲儿,“停!我咋听着很耳熟?”
“是吗?看来受苦受难的老百姓不少啊。幸好伟大领导人带领咱们过上好日子,我二大爷才没活活被打死。”
李成豪斜倪着他,“行了。”
“孩子,你要感恩啊……瞅瞅如今的日子,多好啊……大块大块的肉,大碗大碗的白米饭,又能上学堂……”
李成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他还是吃他的辣肉条得了。想想,他不甘心地来一句,“我舅一定很高兴!”
关天佑戛然而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挨棍子,你也逃不了。你是老大,都是你带我们出来的。”
“要脸不?”
“不要!”
“我就知道。”李成豪乐得咯咯直笑,“想出法子了没?”
“不用想,实话实说。”
“不是吧?安安一定花光了钱,我舅他们不生气才怪,我爸给了我不少钱,咱们先应付过去。”
“好兄弟!”关天佑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真不用。咱们不说走这么远,我爹娘就不会生气。”
“真的?”
“只要咱们不掉一根头发,他们就不会生气。”关天佑朝外面喊一声,“妹妹,咱们现在是往哪走?”
“要去找老姑。”
“听了没?”关天佑扭头对李成豪抬起下巴,“我妹妹早就想好对策。找你妈我老姑就成了。”
李成豪斜倪着他,“看来你们老干坏事。”
“咋可能!”关天佑一口否认,“咋样?是不是比烤那些乌漆嘛黑的鱼有意思?”
“明天咱们去哪?”
矮油,这哥们真不懂啊,咋地也要先老实个三五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