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道理。
关小竹默沉默片刻,“可我弟他不喜欢上学,他要是九岁才上学,我就11岁,太晚了。”
马杜鹃闻言一顿。
她再瞟了眼关小竹:说了这么清楚,还不懂?随即她朝儿子拍了拍手,“壮壮,别揉眼睛了,来,跟娘睡觉觉。”
“老婶?”
关有全没好气地瞪了眼侄女,“去跟你弟搞好关系,让他喜欢上学,他要是闹着明年就上学,你还用得了瞎琢磨?”
关小竹顿时乐出声,“对啊,我咋就没想到这?”说着,她往自己脑袋甩了一巴掌,“谢谢老叔老婶。”
屋外的关平安跟着露出笑容。瞧着她怪可怜的,能上学就好。
关小竹立即下了炕,“我这就去找我弟。”
关平安下意识地跟着她移动几步,“看着”她兴冲冲地冲进西屋,“看着”她失望地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西屋内关小竹走到父母睡的南炕,点亮了盏油灯,快步跑去合上房门。
关平安再次停下脚步。
“只见”关小竹都顾不上脱鞋,立刻爬到北炕,蹲在炕上,鬼头鬼脑地伸长脖子朝窗户看了看。
干坏事?
关平安这个激动哦。
她就说嘛,这人不老实哦。
关小竹转过身爬到炕梢儿,掀起靠墙一角的炕席,摸出一张折叠成方形的黄纸,随后她爬到炕沿。
借着南炕的灯光,她边翻开纸张铺平,边自言自语地嘀咕,“到底是哪一年?明年应该不是,三叔他当了会计也没跟这边来往啊。”
屋外关平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得汗毛竖起,捂住怦怦直跳的胸口,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屋内关小竹压根不知隔墙有耳,手指还在纸上往下划过,“明年腊月天奶求他回老院过年,他没来。
老姑到底是哪一年哭了,他才答应养老,然后爹看了才说他自个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儿子上学?”
关小竹的手指一停,闭上双眼努力去回忆,嘴里不忘继续嘀咕,“明年九岁不是,后年十岁也不是,那大后年不就十一岁?”
关平安蹙了蹙眉。
“那年正月先去了一趟姥姥家……”关小竹突然往炕上拍了一巴掌,“他娘的,终于想起来。对,关浩然那死小子可不就是比大弟早上学一年?爹说他儿子能考个第一,我儿子也行。”
关平安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没错,就是这年开春去接大弟,那死小子还说他妹妹在天上看着。呸!我又没让那个蠢货救我。”
屋外的关平安顿时深吸了口气。
难怪这贱人之前会试探她?这么说来,这关浩然真是她哥关天佑?那是不是自己不来,其实小平安就这么走了?
“不行,不能再等,好多事情已经跟上辈子不一样。都怪那死丫头,她要是死了,哪来这么多事。”
关平安心里的怒火熊熊燃起。要是按照她串起来的真相,那就等于小平安两世都救了同一个人而亡?
畜生不如的东西!“爹也是,干啥凑热闹断了关系?要不然我也能知道他们家后来咋那么多钱。”关小竹烦躁地抓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