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年想,姜慕晚的厉害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这句话拆开来说就是,我没绿你,对他没想法就够了,他要上门我也没办法,你要多想我也没办法。
这种不负责任又气人的话让顾江年脑子嗡嗡作响。
哐当,顾江年刚刚拿起的手机被他狠狠的摔回了桌面上,摔的四分五裂。
吓得姜慕晚一声尖叫响起。
吓的不敢吱声。
往日二人吵架归吵架,但如同今日一般、顾江年伸手砸东西的时候,是第一次、是以这日姜慕晚,被人的怒火吓得半天都不敢吱声。
精致妆容下掩藏着的是一张苍白的脸。
手机扔出去,正好蹦到了小奶猫附近,吓得小猫嗷嗷叫着钻进了沙发底下。
顾江年薄唇紧抿,在沙发上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姜慕晚,眼眸中有五分怒火,五分失望。
“蛮蛮,成年人,要学会拒绝,”他万般隐忍,这才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从你和我步入婚姻殿堂开始除了你的亲朋好友与我之外,任何男人抛给你的爱意,你都要学会拒绝,这是对婚姻关系最起码的尊重。”
顾江年自认为自己在这方面做的是极好的,他从来没有让姜慕晚因为这种事情受过半分委屈,也不敢让她在这种事情上受委屈。
大抵是自己年幼时见到了父母婚姻不顺,顾江年一直以自己父母的婚姻未参照点反其道而行。
不认为自己能出一本婚姻经,但最起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c市多的是暗送秋波趋之若鹜的女人,但也不见得他正眼瞧过哪一个。
在顾江年眼中,界限二字是对婚姻最起码的尊重。
虽姜慕晚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但她刚刚的那句话,无疑是戳着他的心窝子过去的。
两个人对婚姻的观念不在同一个水平上,;连交谈都变成了一种过错与奢侈。
“我没有不尊重婚姻,”姜慕晚从心惊胆颤中回过神来。
她深知自己与顾江江的每一次争吵与打架,不过都是这个男人在让着她,
一旦顾江年不让着她,姜慕晚没半分胜算可言。
这叫什么?
仗着你爱我,我就可以为非作歹。
一旦你对我严词厉色,我才会一点点的收起那些骄纵。
姜慕晚的那句我没有不尊重婚姻说的及其平和。
收敛了所有情绪,望着顾江年的目光也及其认真。
“但你没有拒绝跟GD的合作案。”
关于合作案,姜慕晚有必要说一句为自己澄清一下。
在她伸手签署了与GD的合作案时,她并不知晓GD的Z国区负责人是林杰森。
如果知道,她会考虑,兴许不会签。
但现在,说这些似乎已经没用了。
她已经签了。
再多说其他,在盛怒的顾江年看来,都是辩,是借口。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GD的负责人是他,但签署这个案子,我一开始是从利益出发的,”姜慕晚自认为做出了合理的解释。
可她自认为的这个合理的解释,在顾江年的耳里听起来极其刺耳。
他望着姜慕晚眼神一点一点的冷下去。
利益?
“人除了追求利益之外,也该有点人情味,我若是缺那么点东西,你觉得宋家现在会是如何处境?你又会是如何处境?”
顾江年的这句话,她无法反驳。
她承认他的这句话说的极其有道理,如果顾江年没有那么点人情味,宋家现在不可能是现如今的境地。
而顾江年一个追名逐利的商人,因为宋家,也确实放弃了诸多。
他从牟利的环境中走出来,因为姜慕晚站在宋家身旁。
并非无所求。
但这所求,不过也是希望能跟姜慕晚长长久久的生活下去。
这是顾江年为了一段婚姻感情而做出的努力。
“我————————,”姜慕晚想开口眼言语什么。
而显然,顾江年不想听闻姜慕晚的辩解,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推了,别让我说第二遍,”他的强势霸道,在极大多数时候都是隐藏住的,唯有今日姜慕晚在这句话当中听出了说一不二的气势。
就好似,如果她今日没有按照顾江年的意愿去做。
这人有的是方法弄死她。
亦或者,有的是方法让她这个合作案飞了。
别墅里的气氛很沉重,兰英在旁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目送自家先生挺阔的背影向着二楼而去,而自家太太着一身精美的旗袍,坐在沙发上一时间没有半分言语出来。
争吵,止在了此处。
但问题,没有解决。
顾江年就像是狼群里的狼王,领地意识极强。
而今日那个男人的登门入室让他受到了威胁。
好似自家的小狼崽被别人盯上了。
而这只小狼崽还意悠悠的觉得没什么。
今日的交谈,可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直接让顾江年发了火,炸了毛。
兰英照顾顾江年的饮食起居,长达数年之久,从来没有见过这人有如此盛怒之时,
莫说是姜慕晚被吓着了,兰英也吓得久久不敢言语。
刚刚还吵闹的客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姜慕晚坐在沙发上,将顾江年的那几句话反反复复的琢磨。
在人际交往的过程当中,有人是付出型,有人是承受性,而顾江年属于那种付出了就要得到回报性,他可以忍耐姜慕晚,可以包容姜慕晚,也可以迁就她。
但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姜慕晚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爱人,一旦姜慕晚脱离了这种身份。
那就另当别论。
他给姜慕晚十分爱,不要求姜慕晚十分还回来,最起码要有。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客厅里的沉默被姜慕晚的一声叹息声打破。
于是,她抬眸望向兰英:“聊什么了?”
显然顾江年不相信她不知道。
姜慕晚也没有再装的必要。
“离得太远,未曾听到全貌,只知那位先生说,等着您跟先生离婚,下午来时,徐特助与几位君华高层都在。”
姜慕晚头一次被这种事情弄得头大。
听闻兰英的话,微微侧首,指尖落在鬓角缓缓的揉了揉。
头痛!
拒绝的前提是,人要到她跟前来啊!
人都没到她跟前来,她去拒绝,怎么拒绝?
搞不好就会变成一个自作多情的女人。
“先生也就一时在气头上,太太上去说两句好话兴许就好了。”
言外之意,得哄哄他。
姜慕晚摆了摆手,示意兰英下去,她现在想一个人静静。
兰英见此,抿了抿唇,想说什么,但又没开口。
自兰英走后,姜慕晚起身,向着躺在地上的手机尸体而去。
蹲在已经分离了的手机跟前,叹了口气,将手机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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