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年现在万分懊悔也无用了。
“蛮蛮,”顾江年惊呼。
“太太。”
一声惊呼让顾公馆乱成了一锅粥。
二月二十八日,凌晨,
顾公馆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争吵,姜慕晚跟顾江年二人都拿着刀子毫不留情的狠狠的捅着彼此的旧伤疤,将伤口撕开,鲜血流了一地。
恶言恶语如同雨点儿似的砸在彼此身上,很不得能杀了对方都是好的。
这场混战,在姜慕晚的晕倒中停歇。
顾江年浑身是血的抱着晕倒了的姜慕晚,罗毕跟兰英废了好大力气才将二人分开。
谁赢了?
谁都没赢。
可你若是问谁输了,必然是顾江年,有所求的人素来伤的最深,更何况他求得还是姜慕晚的心。
2009年二月二十八日,姜慕晚脑震荡晕倒。
顾江年看起来吓人,实则并无大碍。
私人医院咋走廊里,急切的脚步声奔跑而来,徐放穿着一身便服奔赴而来,止在罗毕门口,喘息着问道:“怎么回事?”
罗毕叹息了声,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摇了摇头:“一言难尽。”
这晚,就跟演戏似的。
一环接一环,来的迅猛让人无力招架。
他这辈子怕是都忘不了自家老板抱着晕倒的姜副总那副心疼又害怕的模样,
此景,03年在c市某精神病院见过,六年过去了,好似眨眼间。
徐放见罗毕这欲言又止的叹息,心底有几分焦急,试探询问:“跟姜副总有关?”
“二人吵架了?”
罗毕点头。
“动手了?”这像是姜副总能干出来的事儿。
“比动手还吓人。”
徐放没问了,不想知道答案。
连串的脚步声再度响起,医生带着护士前来,行至vip病房门口开口同身后护士道:“在门口等着。”
徐放随着医生身后一起进去,乍一见眼见景象,吓得稍有些腿软。
自家老板满身血迹未曾处理,手上,额头上,连带着衣服上无一处幸免之地。
他何时见过如此模样?
难怪跟着老板一路走来的人会说比动手还吓人。
动手,也不会伤成这般啊!
顾先生身旁保镖众多,能有谁近的了身将人伤成这样的?
“顾先生,”艾医生开口轻唤,似是怕打扰床上安眠的人。
“如何?”男人焦急开口。
医生拿着片子同顾江年道:“顾太太脑部受撞击有点浴血,要住院观察打几天消炎针。”
顾江年闻言,面上表情稍有些晦暗难明,冷硬开口:“就如此?”
“是的,”医生道。
“去把方铭喊来,”顾江年冷硬开口,语气中满满的透露着对医生的不满意。
医生还想说什么,徐放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出去,行至门口才道:“别多想。”
仅是如此极其不走心的宽慰了一句,而后,视线落在保镖身上道:“让方医生过来。”
“看到了?”罗毕问。
徐放面色沉重点了点头。
果真是一言难尽,如此惨状,怎好言语?
但徐放隐隐也能知晓这么点苗头,这二人冷战许久,姜副总又不是个温柔的性子,吵成这样,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儿。
不一会儿,方铭紧忙赶来,原以为是顾江年受伤,不曾想,不是。
方铭与顾江年,算不上多好的矫情,但这些年,余瑟的身体一直是他在调养,在雇主与员工的关系之上二人又能说的上那么几句话。
方铭进来,起先是见到浑身是血的顾江年,见人如此,一声倒抽声响起:“你这是怎么了?”
“不是我,”男人冷冷开腔,没什么情绪。
方铭这才瞧见,床上还躺了一位。
一时间,望着顾江年的眼神多了那么些许的探究。
原以为是顾江年对外的绯闻女友柳霏依,说起柳霏依,方铭还在了事见过顾江年两回,他走进,想看看情况,脚步停在床边时,惊住了。
不是柳霏依。
“怎么?”他这忽然定住的脚步和惊讶的面容让本是坐在椅子上的顾江年蹭的一下站起来,面上尽是不安。
方铭一下了然,如顾江年这般的人,换对象实乃常事,他又何须惊讶?
“没,”他开口解释,拿起医生放在床头的骗子瞧了眼,做出结论:“轻微脑震荡,脑部有点瘀血,但不碍事,打几天消炎针就能痊愈。”
“反倒是你,看起来伤的不轻的样子,确定不处理一下?”顾江年脸上、手上的血都结成了血块,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吓人。
“你确定?”顾江年的心思全然不在自己身上,反倒是在姜慕晚身上,见人面色寡白躺在床上,他如何都不相信只是打几天消炎针这么简单。
被质疑了医术多的方铭抿了抿唇,望着顾江年语重心长道:“你今儿即便是把整个c市的专家请来会诊,也是一样的。”
“处理下伤口吧!万一人姑娘一会儿醒来见你如此模样,还以为自己见鬼了。”
这场混战,以姜慕晚晕倒和顾江年认输未告终,罗毕想,应该是爱的吧!
不爱、怎么会做到如此地步?
站在男人的角度而言,他觉得顾先生倾覆了真心,倘若没有付出真心,单单只是责任使然,谁会做到如此?
可他不否认,自家先生说的话----诛心。
明知姜慕晚幼年不顺寄人篱下,他却一字一句扎着人的心窝子。
那番话,太难听。饶是他是个男人都有些许觉得难受。
一个身处地狱的人好不容易见到了些许阳光,你却告知她,所见的阳光都是假的,这不是诛心是什么?
这种话,无论如何也不该对着自己老婆说,如果真的爱她。
可姜慕晚呢?
质问顾江年的那番话,也凶狠。
二人都心有阴暗。
罗毕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方铭拿着镊子将他手背上的玻璃渣一点点的取下来。
细碎的玻璃渣落在盘子上叮叮响,而坐在椅子上的人跟没事儿人似的,目光落在躺在病床上多的姜慕晚身上,满面悔恨,瞧着令人心疼。
男人面色平静,似是丝毫不觉得疼痛,
不由得、叹了口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感情这东西,能不碰就不碰,碰了想出来,可就难了。
清晨五点,姜慕晚从梦中醒来,睁眼,望着洁白的屋顶有片刻失神,躺在床上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她动了动,只觉手臂有些僵硬,侧眸望去,便见顾江年趴在床沿浅眠。
彼时的怒火在此时已经消的差不多了。
她跟顾江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都是拿着刀子要人命的人谈什么谁好谁坏?
姜慕晚视线缓缓上移,望了眼吊瓶,见还剩大半。
她未动,惊醒了浅眠的顾江年,男人一身带血的睡衣换成了家居服,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额头上贴着纱布。
“醒了?”
手臂得以解脱,,姜慕晚微微动了动。
而后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
动手想去取吊瓶。
动作却没快过顾江年。
“上洗手间?”
数月相处下来,顾江年摸透了姜慕晚的性子,能让这人还没睡饱就起来的,只有生理需求。
晚上若是要喝水,她的解决之道是把自己踹醒去给她倒水。
“我来,”顾江年伸手欲要去扶人。
却被姜慕晚躲开。
“蛮蛮,”顾江年低低开口轻唤。
姜慕晚显然还是有气,望着顾江年,不开口,不认输。
无声跟他僵持着。
二人僵持许久,唤来顾江年一声低低的叹息,伸手将吊瓶挂回去,温声开口道:“我去喊兰英,你别乱动。”
见顾江年低头,姜慕晚微微低了低眸子,套房的客厅内,兰英被喊醒,进屋,便见自家太太坐在洁白的病床上,低垂着头,看起来有些委屈,又有些可怜。
兰英走近,一手取下吊瓶,一手扶着姜慕晚下床。
平日里活泼躁动的人这日难得的乖巧了几分,兰英心中是真心急,主人家不好,她们这些做佣人的,怎能好过?
“虽然不知道太太跟先生为何争吵,可是闹到现在,您跟先生也未分出个胜负来,在闹下去,不好看了。”
成年人的话语不管是用何种语气出口都有那么几分规劝之意。
兰英这话,也不假。
她跟顾江年而人暗中较劲个把星期也没能分出个胜负来,再闹下去,不好看了。
这得亏是没两家人在场,要是有两家人在场,还不一定如何呢!
兰英知道姜慕晚脾气不好,不敢在过多规劝。
点到即止。
姜慕晚呢?
心里虽不痛快,可这不痛快到底也没在展现出半分。
兰英这番话,显然是听进去了。
不然,这人也不会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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