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慕晚,他是喜的,可她是女子,是女子就罢,且对华众有二心,他怎能将华众交给一个脱离了姜家的人?将自己的江山拱手送人,他不甘心。
“明白,”姜临点头,随即当着老爷子的面伸手拨了通电话给姜慕晚。
而那侧,久久未有人接听。
顾公馆的客厅内,姜慕晚的手机在唱着高歌,夹着烟的人冷眸望着茶几上的手机,抬手吸烟之际,唇边笑意再度无限盛开。
她猜到了,猜到姜家会把她推出去。
可谓是干啥啥不行,找人背锅第一名。
上午九点整,依旧是在顾公馆,姜慕晚拿着手机给姜薇去了通电话,此时,姜薇在梦溪园。
看到姜慕晚来电,她心头微颤,就在刚刚,她将进屋便听见老爷子的咆哮声。
询问之下,才知晓,老爷子准备把慕晚推出去背锅。
霎时,她本该进屋的步伐狠狠顿住,如果姜慕晚没有找到,而又非要一个能撑起场面的姜家人出面的话,那那个人,百分之九十可能会是自己。
姜薇有种不祥的预感,且这不详的预感正在朝她而来。
正当老爷子的咆哮声停歇,又恰见她进来,老人家沉稳且带着算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姜薇知晓,这锅必定会落在自己身上。
可就在一秒之间,她的手机响起,一场及时雨落了下来。
她拿着手机转身,朝着老爷子开口:“我接个电话。”
大抵是今日实在是太过慌乱,姜薇也好姜临也罢,更甚是老爷子电话都未曾断过。
转身之际,她在众人未曾看见的地方,狠狠的松了口气。
行至院落,接起,姜慕晚淡定又凉薄的声响在那侧响起:“姑姑如果不想做个冤死鬼的话,现在最好是离开梦溪园。”
“是你?”姜薇转身望了眼屋内,压低嗓音,眉眼间仅是不可置信。
她知晓姜慕晚想要华众,但不知,她会使这等狠厉手段。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姑姑摆脱冤死鬼的名号。”
顾公馆的院落里,姜慕晚着一件红色毛衣游走于园林之间,兰英不远不近的跟着,看着这人拿着手机在顾公馆的大好景色中闲庭信步。
“如何做?”姜薇动了心思。
女孩子生在姜家,命运都是及其悲惨的。
是赔钱货,是奉献者,是随时可以推出去送死的人,姜家这个狼窝,如同古代帝王的后宫,女子的命运,都及其悲惨。
“开车,出梦溪园,我能保证姑姑不背锅的同时也不得罪姜家人,”姜慕晚的话语,慷锵有力。
而姜薇呢?
如此做了,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按开了车门,而后,一声招呼未打,驱车离开了梦溪园。
姜慕晚的电话她依旧未挂,而此时,姜临的电话进来了,迫不及待、急不可耐。
“出梦溪园大门再接,”依旧是姜慕晚的声音。
这日,出奇的,姜薇格外听姜慕晚的话,依着她的每一步在动。
将出梦溪园园区,躲开了大批的记者,她伸手,挂了姜慕晚点话,伸手接起了姜临电话、
那侧姜临急切且带着些许微怒的话语声响起:“去哪儿了?”
砰、一辆黑色轿车毫无征兆的朝着她撞过来,止住了她接下来要言语的所有话。
而那侧,姜临只听见砰的一声响,随之而来的是路人的呼救声,高喊有人出车祸了。
吓的他连忙结束了这通电话。
姜慕晚的手段,及其了得,她一环套一环,断了姜家人所有的退路,势必要逼着老爷子往前走,让他所有的计划都落空,临死都要护住姜家男儿?
我看你护不护得住。
前有猛虎,后有追兵,我看你该如何行这一步。
不是香火?根基吗?
当香火和根基坏了你几十年奠基下来名声时,你该如何选择。
姜慕晚入驻顾公馆两月之余,今日头一次离开主宅,踏进了这院落之中,她浅笑嫣然,看着眼前的花草树木,望着云卷云舒的蓝天白云,感受着这冬日暖阳。
颇有种天高云淡的美感。
只觉心情舒畅。
今日长缨在手,必要缚住苍龙。
“兰英,你来顾公馆几年啦?”行路时,姜慕晚轻启薄唇,同兰英淡淡的聊了起来。
“回夫人,顾公馆建成伊始就在了”兰英往前走了两步,离着她近了些,开口回答。
“顾公馆里的佣人一直都是这些吗?”她再问,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这话,兰英有些不敢答,心中暗暗猜想是否有人行事不端被太太撞见了,若是如此,她接下里言语的话,至关重要。
“有些事的,”她思忖片刻,给了个折中且不会犯错的答案。
姜慕晚闻言,笑了笑。
直感叹兰英是个聪明人。
会看人脸色的聪明人。
“你家先生平日里归家多吗?”她再问,是关心顾江年吗?
不是,是她觉得满腔情感难以抒发,需要找个人聊聊,从而保持头脑清醒。
“太太没来之前,先生大多都留宿在公司,一周回来过半,反倒是太太您来了之后,先生每日都归家,”兰英这话,少了些许谨慎,多了一丝丝的讨好之意。
为何讨好?
大概是替顾江年说些许好话,明里暗里的就差说这人顾家了。
但兰英并不知,她们这位太太,脑回路不太正常,若是换成平常妻子或许会觉得这是丈夫在意自己的表现,可这日,姜慕晚停住步伐,提溜在指尖的一撮树枝啪嗒一声断了,回眸望向兰英:“归家干啥?惹我不痛快?”
兰英:...............
“太太不高兴吗?”
“我高兴什么?”
“我巴不得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还高兴?脸这么大怎么不去卖饼呢?”
一番交谈止在了姜慕晚万般嫌弃的话语中。
兰英不敢言了。
在说下去,只怕是越发错了。
上午十点,热度依旧,华众召新闻发布会,最终出席人,乃公关部经理。
十点十分,姜薇一通电话过来,此时,她站在自家客厅,望着眼前熟悉的环境,竟然莫名的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一场车祸,让她看到了阎王爷在朝自己招手。
又间接性的拉她出深渊。
一颗心,跳动的近乎要不属于自己。
她拿着手机站在客厅,缓缓的蹲下身子,平稳下来之后,询问电话那侧的人:“你想要什么?”
“姑姑知道,”姜慕晚淡淡开腔,带着些许笑意。
“慕晚-------。”
“如若不是我,姑姑现在定然是世人磋磨的对象,即便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姜薇其人,摇摆不定,年幼时被老太太灌输的男权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即便是挣扎,也扑不起什么浪花,老爷子正是抓住这一点,所以,才会将自己的私库交给姜薇掌管。
最让姜慕晚瞧不起的。
是她身为财务总监,掌控华众经济命脉,却任然甘愿为他人做嫁衣。
姜薇就是老爷子与姜临的掌中物,她们都知晓这人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算准了她逃不出姜家的五指山。
也知晓,她懦弱。
“你就不怕世俗,不怕那些流言蜚语吗?”姜薇依旧在挣扎。
而姜慕晚呢?
拿着手机,似是无奈浅笑,“姑姑、我没那玩意儿。”
“出轨的男人,**上位的小三,以及私生子都不怕这些,我一个受害者,我怕什么?”
“如若东窗事发了呢?”
“我只是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慕晚-------,”姜薇依旧磨蹭。
而姜慕晚显然已经没了耐心,话语没了客气之意:“我能将你从火海拉出来,也能推你进去,姑姑,你现在无路可选,即便你现在回去跪地匍匐表明忠心,老爷子也会觉得你跟我是一伙儿的,不会放过你。”
姜慕晚的话,姜薇信。
姜慕晚拿着一根棒棒糖,似骗似哄似推搡的将她带上了悬崖。
要生,只有一条路可走。
余下的那条,是死路,是必死无疑的路。
见姜薇疑惑,姜慕晚在度冷下心给人下了拨狠药:“你打开电视看看,看看华众的发布会现场有多混乱,你一心一意的为姜家,为华众,她们却想着将你推出去挡刀,如此家人,你要他作甚?留下来,谋你财害你命,将你推向地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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