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砺挂断电话后,向沈星繁转达了周途的意思。
目前案子处于侦查阶段,家属不能探视,但是可以委托律师会见。
她沉默了一会儿,精致的眉眼微抬:“江砺,你就帮我到这里吧,剩下的事我可以自己处理。”
她知道沈国华的事以后,就在想这件事她要不要管。现在她想明白了,她管还是要管的,但是不能让江砺再参与了。
如果是别的事,她可以依赖他。可是,江爸爸的死跟她爸有间接关系,她要是再让他帮忙处理她爸的事,她就有点过分了。
江砺的食指轻轻动了一下,面上倒还如常:“好。别逞强,有什么需要的及时跟我说。”
她朝他点点头,仔细地看了他一会儿,认真地说:“我觉得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我以为我不让你插手我爸的事,你会生气。”
“我以前对你生气,是因为你不拿我当自己人。”他笑了一下,声音透着一股慵懒暧昧,“今天家长见过了,名分也有了,我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不笑的时候气质过于冷淡,可是一笑起来,眼里的幽深冷冽就都融化,仿佛桃花盛开。
她仔细地看了他一会儿,发自内心地夸他:“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江砺为她猝不及防的夸奖心脏一跳,捏了捏鼻梁,口吻无奈:“大白天的,不许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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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七月以后,气温日复一日地攀升,整座城市像一座巨大的桑拿房,笼罩在滚滚热浪中。
晚上八点来钟,沈星繁踏着热浪,推开“暮色”的门。
空调的冷气吹到脸上的那一刻,她有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坐到吧台的凳子上之后,韩季倒了杯冰镇柠檬水递给她,笑着说:“繁姐,你可有日子没来了。”
她喝了大半杯,问:“顾一鸣呢?”
韩季声音里满是幽怨:“好几天没来了,酒吧到现在还没倒闭,全靠我一个人苦苦支撑。盛姐也是,之前成天跑来喝酒蹦迪看帅哥,最近连面都不露了。”
沈星繁浅笑道:“你盛姐不来是有原因的。”
韩季请教:“什么原因?”
沈星繁道:“这里已经没有你盛姐想看的帅哥了。”
韩季:“……”
正跟韩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有人在她身边坐下了。她转过脸,跟对方打招呼:“盛律,你来了。”
看盛明轩身上的商务衬衫和领带,应该也是刚下班。他随手把公文包放在旁边,对韩季说:“一杯WhiskeySour。”
韩季一边替他调酒,一边笑着打招呼:“盛大哥,您可真是稀客。”盛明轩很少来酒吧,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过来逮盛从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