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妄说的深爱当然是假话?。

他不讨厌那个家伙不假,甚至还有些喜欢，但绝对没有上升到深爱非君不可的程度。

他只是恼怒。

恼怒那个家伙竟然傲慢的救下他的性命。

那个家伙以为自己是谁？

“费萨尔，你不觉得你对我的爱慕十分莫名其妙么？”顾妄上前一步,竟然直视着?费萨尔的眼睛。

“如你这般的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魔王，见过的人间绝色也好、圣母小人也罢,什么样的人类都见过了，又为何会?陡然对我这么个人类敢兴趣,还?纡尊降贵的追到这里。”

也有可能是因为无聊。顾妄面无表情的想着,不过并没有说出来。

他知道他的猜测是对的,以防万一还?可以忽悠。

果然,听到顾妄的话?，费萨尔眼中闪过一抹狐疑。费萨尔刚想说什么，就被顾妄打断了。

“白栩,你告诉我你还?记得什么？”顾妄一把?扯住白栩的衣领,逼近对方,表情急切又蕴含深情。

之前呛了水,白栩的脑子?还?有些拎不清，他看向顾妄,下意识的就点头“阿妄。”

语气百转千回，还?下意识的在说‘妄’字之后抿了抿唇，这确实是他认识的那个‘白栩’的小习惯。

但是这个白栩的性格却完全不像个那个别扭的家伙。

反倒是系统的性格一模一样。

不是已经十分明显了么？

“你不是他。”顾妄如是说道，表情迅速冷淡了下来,放开了白栩。

白栩闻言十分惊慌，他抓住顾妄的衣服“阿妄，你忘了吗？我们三岁开始就在一起，幼儿园小学……”

“行了你别解释了。”顾妄十分不耐烦的打断。“我知道你有他的记忆。”

“我忘了告诉你，我脑子?里有个系统。有他记忆的你应该能知道系统是什么吧。”顾妄记得他高中的时候还?是很喜欢看小说的,那个家伙有时也跟他一起看一些。

虽然明显不是很喜欢。

“其实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我就想过，为什么会?是我。”顾妄瞥眼看向了费萨尔“现在我明白了，问题大概不是出在我身上，而是出在那个混蛋身上。”

“费萨尔，如果我说你会?对我有兴趣是因为另一个人的爱情呢？”

出乎顾妄预料的，在顾妄说出那句系统之后，便没有人再打断他的话?了。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一股恶意突然向他涌了过来。

“宿主，我从未想到过竟然是这样的结果。”系统的声音响起，不同以外，语气竟然是难得的复杂。

“但是宿主你竟然解开了我最后的程序，您赢的了这场赌局。”

“根据系统初始设置，您自由了。”

“我的能量所剩不多?，但是可以选择带我们任何一人回去。”

“也包括你？”顾妄挑眉。

“原本是不会?包括我的，但您是个例外，因为我也是那个人的一部分。”

“人格吗？”顾妄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历代的宿主都会经历这样的考验吗？有几人成功了？”

“宿主，目前为止只有您一人，我的历任宿主斗沉浸在新世界的美好之中，从未有人发现这最后程序的内容。”

“人格、记忆以及感情。”顾妄垂眸，几乎要笑了出来“你们分的这么破碎，我带回去做什么？”

“直接送我回去。”顾妄如是说道，没有人格的爱情，与没有爱情的记忆或者没有记忆的人格，单独一个，又怎么可能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宿主，您还是一如既往的残忍。”系统轻笑一句“他不愿忘记您，自愿以系统的姿态活着，只是作为系统爱情与曾经的记忆都是垃圾，千万年的时间足够他的爱情变成费萨尔，记忆进入轮回。”

“忘了也好。”顾妄不置可否。

……

顾妄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见他所?熟知的那个白栩在为了救他死亡之后，自愿与某个东西签下契约，成为那个东西在各个位面掠夺资源的爪牙。

以选定宿主为契机，掠夺那个位面携带气?运之子?所?携带的气?运。在千万年的时光中，顾妄看着?白栩那短短二十年的记忆被剥离，他守护的感情被抽取，直至散落四方，支离破碎。

因为吸纳了海量的气?运，他那些被剥夺的东西也吸收了些许气运，其中最为强大的当属费萨尔，反倒是记忆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化为执念，封存在灵魂深处。

顾妄骤然睁眼。入目便是医院的病床，此刻他正躺在病床上。

耳旁母亲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幸好小栩发现他房间煤气漏了，立刻将他救了出来，否则中毒死在房间里发臭都没有人发现。

顾妄看向母亲身旁面无表情推了推眼镜的白栩，后者发觉他目光落下，竟然立刻避开。

顾妄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