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盼带着雕兄回到家之后才跟他聊起了刚才碰到的奇奇怪怪的人,“那人是谁啊,怎么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呢,怎么还能知道我名字呢?”对于赵茂一开口就叫自己‘郑盼同志’什么的,只叫她一阵毛骨悚然,不然她也不能带着雕兄骑得飞快地回家。
“二姐,你也太小看你自己了吧,你可是别人家的孩子,村里能有不认识你的人吗?”雕兄跟郑盼开起了玩笑,我家二姐最牛最厉害了,谁都认识她想跟她做朋友。
“我可去你的吧!”郑盼白了雕兄一眼,刚才那个人一看就是脑子有病的,没病他能大冬天就穿一件白衬衫在河边晃悠,我才不想要被这样的人认识呢。
郑母正在清点孩子们带回来的年货,虽然心里吧还是挺高兴挺得意觉得自家孩子出息也惦记家里,所以才会准备这么多东西,自己跟他爹一点准备都不需要去做,孩子们甚至都将给爷奶亲戚的年礼给准备好了,这说出去多有面子呢!
但嘴上吧,还是忍不住唠叨了起来,“你们这些孩子啊,真是不会过日子,过个年备这么多东西做什么,也不知道把钱给存起来,真是的!”但是手上已经忍不住将郑盼给准备的棉袄拿起来在身上比划,还招手让郑父也到身边比划一下棉袄,看看合适不合适。
郑父也是很赞同郑母的话,就是就是,这钱怎么不存起来呢,都花了怎么行了?哎哟,要是没有我们老两口帮你们把着钱,我看日后你们婚嫁可怎么办呢?
不过跟郑母一样,他也乐呵呵地站直身板让郑母拿棉袄在自己身上比划看合适不合适,自己也好几年没置办新衣服了,棉袄都旧了,本来还想让他娘帮自己把棉袄拆了,把里头的棉花重新拿出来弹一遍,把棉袄给翻新一下,这下子有新棉袄,除了省去他娘的功夫之外,自己还能穿着新棉袄去村头炫耀一下。
这么一想,郑父都忍不住想要把新棉袄穿上身出门炫耀去,结果却被郑母往手上抽了一巴掌,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去去去,全身脏兮兮的也懒得洗澡,可别把新衣服给弄脏了!”
大冬天的谁洗澡啊!郑父撇撇嘴,但还是乐呵呵地看着新毛衣新棉裤新棉鞋,再看还有自家爹娘那一份,心里就更熨帖了,孩子们想着他们爷奶,懂得感恩,是好事,不枉当年读书的时候他爷奶还帮着出了些学费。
大抵父母都是这样的口是心非吧。对于父母的念叨,雕兄和郑盼自然是听过就得了也不会当真是他们在嫌弃自己。
乐呵完之后,郑母也听了一耳朵女儿儿子的对话,意思好像是那个成天穿着白衬衫在河边念诗的疯子拦住女儿呢,立马警铃大作,严肃地警告起了郑盼,“盼弟我跟你说,你可别跟那个人走近咯!”说着,也点了点脑袋,“那个人啊,脑子有点问题,你别搭理他!”
是呢,在村里那些老人大人眼里,天天穿着白衬衫在河边念诗的赵茂可不就是疯子么,哪来的傻子大冬天的还只穿一件白衬衫,不是疯是什么?也就那几个傻不拉几脑子缺根弦的闺女把他当成一块宝,都不知道那些闺女到底是看中他的人他的‘才华’,还是他城里人的身份幻想着日后能跟他回城当个城里人。而这几个天天跟在赵茂身后的闺女,家里没有拦着,大概也是有抱着能一同鸡犬升天的幻想吧。
不过对于郑家父母来说,他们还是挺门清的,而且指望借着他去当个城里人什么的,别在当城里人之前就被他掏空了,到底是谁在算计谁,还真是说不清楚呢。再加上自家两个闺女凭着自己的本事进了县城,甚至户口都迁到县里了,都用不着靠男人靠别人,出息大得很,根本就不用幻想什么自家闺女嫁个城里人好给自家带来更多的益处。
他们已经很坚定地相信着以自家二女儿的本事,日后肯定能往更高的地方爬,能带着她弟弟一起飞,所以就更不用寄希望在这种缥缈虚无的事儿上了。
父母能这么相信郑盼,主要还是靠雕兄‘姐姐好弟弟就会更好’的洗脑大法,同时郑盼也不断用自己的成绩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本事来证明自己,如今已经征服了父母,让他们彻底相信了自己。
看郑母一脸严肃的模样,郑盼也立马认为那个人脑子是有问题的。着实是啊,没有那个正常人会大冬天穿着白衬衫在河边走啊,哪怕这里不想东北地区会常年大雪,但该冷还是挺冷的!而且娘都说了他脑子有问题,那一定就是有问题,娘没必要骗自己不是!内心同时要忍不住嫌弃了一些,不过个下地干活就能把人给逼疯了,可见这人心理素质不行,连同情都不用同情呢!看来自己要小心点,别被疯子给缠上了。
赵茂大概死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出师未捷身先死’,直接就被郑盼认定为是疯子了吧!若是知道一切都是自己那件珍爱的白衬衫惹的话,也不知他会不会把白衬衫给烧了呢!不说疯子之后,郑母也将要给到他爷奶叔伯的年货给分好了。知道那些棉袄毛衣都是二女儿给准备的,郑母便吩咐她,“盼弟,你把给你爷奶的衣服鞋子给送过去,记得跟他们说一定要穿着,别舍不得穿或者要给孙辈留着啊!还有给你大伯家的年货也给他们送去,之前你们读书,你爷奶偷偷给你们分担学费,没你大伯大伯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不可能的事儿,咱们要懂得感恩,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