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再给你写几个字,你练练。”
凌柘再次握上那只软乎乎白嫩嫩的小手,逐画逐字写上:凌、檀、徐、期、年。
他念给徐锦延听。
“这是我爸爸妈妈的名字!”
“嗯,你写试试。”
长久的功夫,徐锦延累的瘫倒,没有生气说道:“都好难啊!”
以往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他只练过四画以内的。
这简直是难如登天!
——
说是以后便有以后。
徐一缘与凌柘的关系完全可以说是更近了一好几步,这是二人心照不宣的事情。
快递与早安还在继续,一个是需求,另外一个却已经成了习惯。
习惯的早上问好,生活的一部分。
起先都是凌柘在主动,关照着她生活学业上的事情,从来没有越界。慢慢的,徐一缘对他有了些许适应,偶尔也会忍不住同他闲聊几句,问一两个不露山水的痴傻问题。
渐渐也能开玩笑逗趣儿,虽然只局限于网路。
记忆里,徐一缘好玩似的问过【现在是不是长得好看的都去快递了】
凌柘也玩闹似的回答【长得好看的人什么都干】
后来徐一缘再到喜乐拿快递,只要他没出去送货而在小屋里忙活,她总能收到对方送来的笑容。
一种亲近的打招呼方式。
她时常偷偷感叹: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走向。
不用怀疑,徐一缘能意识到事情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已经和最开始她想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这辆列车驶向的是五彩的云端。
她自得其乐,心意渐深。
哪怕于对方来说,无关情爱,不设雪月。
但她沉沦在此,无法自拔,宁愿贪得,一时便是一时。
至于后果,她还不想想。
——
寒冬深入,临近腊月。
假期不远,当然你得熬过考试周。
这段时间都是寒风欺凌的夜晚。
某周六,202宿舍亮着亮白的白炽灯光。那时还没有很晚,四个女孩子却全都窝在上边的床上,紧裹棉被。
率先出声的是一号床铺,她死里死气嚎了一大声。
一号保存了好几张图片,然后一齐发在了她们四个人的聊天群里。
她眸色阴沉的趴上护栏,眼皮耷拉,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一号苦恼道:“啊——我好想喝奶茶,好想吃烧烤……”
徐一缘一看那些图片不是吃的就是喝的,摆明是在作恶。
她们这一屋子的人因为懒,自从午饭回来就窝到天黑,没一个人有要出门买饭的意思。
还不要脸将原因归结到了天气上。
一号继续有气无力的叫嚣着:“乖乖,你们男朋友在哪?呼叫一声,给我们送个饭呗。”
二号:“在邻市。”
三号:“在外省。”
徐一缘:“在来的路上。”
“……”一号叹气,“都指望不上……”
“点外卖吧。”徐一缘在这之前看过一次,能买到东西还有好多类。
她截了好几张图发群里,“你们看看吃什么?我来点。”
吃的各有口味,徐一缘没办法做主。但是喝的就不一样了,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四个人喜欢的饮料都差不多,偏好‘杳杳亭’的东西。
她之前被请了好几次,怎么着也得找着机会还回去。
虽说关系亲密不用记挂这些,但其实很多事情还是不相欠的要更好。
徐一缘先下单买了四杯奶茶和四杯果茶。
果茶味凉,能放,是她有意为明天上午准备的,就着四个人的性子,明天必然也是懒惰的一天。
果茶放置一夜会不新鲜,但在冬天应该还好,而且她们这一家子日子过的极糙,从不在意这些。
所以这么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挑选下单十分钟,送货半小时。
徐一缘接到电话就下了床,层层包裹,严严实实。出门时,在宿舍里吆喝道:“都等好了,男朋友去给你们拿吃的了!”
外卖被放在了学校西门,同快递点一样,距离女生宿舍极远,走过去十五二十分钟的路程。
她实在不明白学校当初建造的时候是以何种想法安排建筑的,哪哪都远,哪哪都不便。
几个校门是,教学楼亦是。
一出女寝大门,徐一缘就被冷风吹的发丝狂舞,身子差点没站住。
登时“风口浪尖、风中之烛”两个词语在她脑子里疯狂蹦跶。
原谅她才疏学浅,用错了地方。
但是当时她就是这么想的,当时的风就是很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