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纨绔何其多也,但也不是谁都能纨绔出性格来,能纨绔得如此清新脱俗的,却是天下独一份了。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纨绔之大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能装斯文败类,武能耍流氓无赖,敢于面对淋漓的鲜血,敢于笑迎满世的骂名。
柴靖宇说干就干,让人准备了笔墨,命婉婷写了一份休书,痛斥向员外怯懦无能,两度抛弃妻子,不堪为人夫君。然后声明自己跟他划清界限,自此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
本来休书是男方写,而且只需要签字画押便可,这一份休书,却是有些特别,除了婉婷签了字,声明以后跟向员外断绝关系,柴靖宇却也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要知道他虽然一时兴起,怂恿婉婷休夫,但毕竟当今法律,绝对不会认可女子休夫的,这份休书自然也没有法律意义,不过柴靖宇只要将他的大名签在上面,虽然休书没有法律意义,但却有了政治意义,像向员外这种怂货,只能承认这份休书里面的内容,否则便是跟国公府过不去了。
柴靖宇敢干这样的荒唐事,却不怕落人口实,也是因为自持身份,柴家不同于寻常官宦人家,毕竟是前朝皇室,赵宋皇帝和乐于表现自己对前朝皇室的善待和大度。
如果柴家的子孙太过贤明,反而会让当权者忌惮,柴靖宇让自己荒诞不羁,纨绔到底的名头流传天下,越是荒唐,越是离经叛道,赵官家才越是放心,所以柴靖宇才丝毫不惧有人会拿这个来攻讦柴家。
不想事情没干完,那永昌郡王却也跳了出来:“且慢!本王也要作证签字!本朝从来没有女子休夫的事,今日有此壮举,本王岂能甘于人后,让你宣国公一人专美?”
柴靖宇却是一点儿也不小气,便将那份休书递给永昌郡王。
眼见永昌郡王居然也要在那休书上面签字,做那中间证人,向员外已是脸色惨白,心死如灰,看着那份休书欲哭无泪,而永昌郡王身边跟着的那个文士却是脸色骤变,大叫道:“王爷!不可胡来啊!您来江州,是要为向员外主持公道的,怎能跟这作恶多端的宣国公同流合污?”
永昌郡王冲他摆摆手,自顾自在那份休书上也写了自己的大名,叫道:“行啦行啦!纨绔不跟纨绔同流合污,难道还要跟正人君子同流合污么?你且放心,一码归一码,本王此来江州,就是要找柴家麻烦的!”
然后有队柴靖宇道:“宣国公!你这厮虽然够纨绔,但不代表本王喜欢你,今日本王既然到了江州,自然是要跟你比个高低的!”
柴靖宇愣道:“比什么高低?”
永昌郡王道:“你装什么傻!武夫好勇斗狠,比的是拳脚兵刃;文士舞文弄墨,比的是诗词文章;你我都不用谦虚,身为名震一方的纨绔,要比吃喝嫖赌,未免大煞风景。有品位的纨绔,饮的是琼浆玉液,吃的是山珍海味,玩的是世间珍奇,养的是虎豹狼虫,睡的是羞花闭月,弄的是美玉无瑕……要比,自然是比这些!”
柴靖宇居然也来了兴趣,问道:“怎么比?”
永昌郡王想了想道:“那便分为五轮,美酒佳肴、异宝奇珍、异形怪兽、能人异士、俏婢美姬,请了最富盛名的顽主来做评判,五局三胜,如何?”
柴靖宇道:“好!这有什么?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永昌郡王,能玩出多高的格调来!”
永昌郡王道:“莫急莫急,你别忙着答应,你以为只是跟你比试而已么?不下个天大的赌注来,就这么干比,能有什么意思?”
柴靖宇诧然道:“赌注?你要什么赌注?”
永昌郡王道:“谁若是输了哪一局,便将那一局用来比试的奇珍异宝输给对方!比如说比美酒佳肴,你若是输了,便将你那酿酒的师傅和厨子都输了给本王;若是比奇珍异宝你输了,便将你那奇珍异宝输了给本王,你敢不敢?”
柴靖宇道:“这有何不敢?”
永昌郡王拍手道:“好好好!一言为定!不过……你要是害怕将好东西输给本王,每次比试,都不拿珍品出来怎么办?让本王想想,除此之外,还需加上一条,五局三胜之后,你若赢了,本王用三千亩良田,换你三百亩地;本王若赢了,本王用三百亩良田,换你三千亩地!如何?”
柴靖宇道:“若是输了,就直接输给对方三千亩良田便是了!何须这么麻烦?”
永昌郡王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你我乃是大有品味的纨绔,就那么你输给我我输给你,有什么意思?以物易物才有意趣!”
柴靖宇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觉得这个永昌郡王绝非一个简简单单的纨绔,什么五局三胜,肯定也是大有深意,不过他柴靖宇也不是易于之辈,当即答应下来,道:“好!赌就赌!”
不过……
柴俊义在这里,那王姨娘究竟是去哪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