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泰打断他道:“真是满口胡言!你休要狡辩,咱锦绣成衣铺本是最有品味的成衣店,来往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寻常白丁都不带招待的,可现在倒好,昔日的成衣铺几乎就等同于沟栏酒肆,没有那块招牌,别人还以为是什么风月场所呢!”
何自存道:“这可不是我的主意,这是咱国公爷的命令!”
“国公爷?”胡泰冷笑一声,“你少拿他来当挡箭牌!谁不知道那厮是江州第一败家子?那厮平生最大的本事便是败家,至于做生意?嘿嘿,你不如让黄鼠狼去守鸡圈,也好过让那败家子去做生意!那败家子是什么脾性谁看不出来?你不懂得多加劝诫,反倒让他任性胡为,只知道拍他马屁,真是臭不可闻!”
何自存道:“这怎是胡作非为?那高跟鞋便是国公爷的创意,你们都说是狗屁不通,但在江州却大受欢迎;让窑姐儿做广告,你们都说是离经判道,伤风败俗,可却让锦绣成衣铺门庭若市!买东西的人磨肩擦踵,将整条街都挤得跟腊肠一般,这样都算是你所谓的不会做生意么?”
胡泰冷笑道:“这便更能说明你尸位素餐!不负责任!明明每日求购那种古怪鞋子的人挤都挤不过来,这样的大好机会,只要是个人都会牢牢把握,加班加点制作鞋子,然后拿出去卖,你却悠哉悠哉,每日限量只卖一百双,不知错过了多少买家,也不知让多少客户心生不满!”
胡泰越说嗓门越大:“咱是做生意的,客人要买东西,就该百倍的热情,你却以冷脸相待,日益骄纵,甚至连一些身份高贵的老主顾都不放在眼里,王家的大太太是什么身份?你难道就不知道?她平日里经常照顾咱锦绣成衣铺的生意,对你做的那高跟鞋颇为感兴趣,想要多买几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要求,你居然给拒绝了,真是岂有此理!”
何自存道:“按照国公爷的说法,限购是必须的,这样才能维持住那些顾客的高度热情,对于王太太这等尊贵的宾客,我们可以提供定制服务,当然由于新品设计还没完成,需要她先等些时日,可她却非要尽快买到,哪怕普通的都行,这严重违反了国公爷给我们成衣铺定下的经营理念……”
何自存受柴靖宇影响极深,比如说“限购”、“定制服务”、“新品”、“打广告”以及“经营理念”等概念,他之前是听都不曾听说过,但被柴靖宇耳提面命地指点了一些日子之后,便对这些手段崇拜的无以复加,在做生意的过程中,经过了一番体验之后,更觉得国公爷当时所说的话,实在是金玉良言。
那胡泰却将何自存骂了个狗血喷头,叫道:“国公爷国公爷,你脑子里就剩下‘国公爷’这三个字了,那败家子对做生意狗屁不通,对裁缝这行当更是连一知半解都没有,你居然将他的话奉为圭臬,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那败家国公说什么,你便做什么?他让你去****,你是不是就屁颠屁颠跑去****啊?”
何自存脸色涨红,瞪着胡泰,想要反唇相讥,但人家有柴二爷在背后,一旦惹怒了对方,后果不堪设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
就在这时,却听门外有人道:“我不会让他去****,我会让你去吃!”
何自存听到这声音,脸上露出震惊神色,这声音他实在太过熟悉了。
胡泰却是勃然大怒,叫道:“谁!谁敢胡说八道,给我滚出来!他娘的给我滚……”
胡泰话说了一半,顿时便僵住了。
门外进来一群人,最前面的那人便是柴靖宇。
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死了的柴靖宇!。